店員工作服口袋裡掏出個手機來了個四十五度角自拍,接著開啟美圖秀秀,熟練地這裡拖拖,那裡拽拽。
董曉悅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臉像水銀一樣跟著變來變去,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個熟悉的圓臉女青年。
貘開啟畫圖工具加了副黑框眼鏡,又在下巴正中間點了顆七分熟的青春痘,對著前置攝像頭照了照,露出滿意的微笑,把手機揣回兜裡,對著董曉悅眨巴眨巴眼睛:“曉悅姐,咋樣?”
仍舊是粗嘎的嗓音,擲地有聲的東北方言,只是自帶光圈的偶像鮮肉變成了喪氣逼人的蔡助理,董曉悅越發出戏:“麻煩您還是變回來吧……”
“艾瑪咋不早說涅,費老鼻子勁嘞……”貘唧唧噥噥地抱怨著,又開啟手機把臉捏了回來,“剛說到哪兒了?”
董曉悅把眼神放空,無視這張代表亞太地區整容業先進生產力的臉蛋:“說到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
“哦對,”鮮肉摸了摸脖子上的大金鍊子,“要想出去,你得先找著夢的主人。”
“燕王殿下?”
鮮肉衝她擠擠眼睛,曖昧地笑著:“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你剛說了這是燕王的夢。”
“我這不是與時俱嘛。”
“……”
“要我說,費那事兒幹啥,不如擱這兒待著得啦!”
董曉悅轉過頭朝著自動門望了一眼,透過乾淨明亮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店外的景象。
門外的世界宛如反烏托邦科幻片里人類滅絕後的廢土世界,漫天沙塵遮天蔽日,十二隻太陽在天空中你追我趕,遠處的沙丘彷彿蟄伏的史前巨獸。
她騎在老虎的背上一路走來,沿途都是這樣荒涼的景象,偶爾能看到半埋在風沙中的殘垣斷壁,依稀能夠想象當初堂皇壯觀的模樣。
一想到要擱這種地方待著,董小姐渾身不得勁兒:“怎麼才能找到燕王?”
“唉……”鮮肉皺起臉,鼻尖的假體呼之欲出。
“他……出什麼事了?”董曉悅遲疑地問道。
進了店門之後一直趴在她腳邊打盹的老虎突然抖了抖毛站直了,側著腦袋像在傾聽。
董曉悅瞥見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不由手賤地捋了兩下。
“轟隆隆……砰!呼啦啦,呼啦啦……”鮮肉比了個蝴蝶翩翩飛的手勢,興高采烈地道,“魂飛魄散啦!”
“……”這種事值得這麼高興嗎!
董曉悅低頭看了看老虎,只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