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的大周將軍了。
原來只是看病而已,夜北溟不覺鬆了一口氣。
雲笙和雲滄浪所在的酒樓,是玉京城裡有名的酒樓,裡面三教九流,各式人物都有,還有些在此賣唱的藝人歌女在此賣藝討口飯吃。
兩人吃到了一半時,一名十三四歲的清秀賣唱****生生地走了過來。
她手上抱著一把琵琶,輕聲細語地問道:“兩位客人,黃雀唱首小曲兒給兩位助助興,若是唱得合意了,給黃雀幾個銅幣賞錢可好?”
這名賣唱女不看著很是青澀,嗓音裡還帶著些瑟縮,她衣裳很是普通,但言談舉止間,卻不像是一般的風塵女子。
這類女子,多半是因為家道中落,為了家中生計,才不得不外出賣藝。
酒樓這種地方,什麼人都有,這樣一個看著和小綿羊似的賣唱女,在這裡的日子必定是不好過的。
雲滄浪點了點頭,摸出了五枚銀幣給了黃雀。
黃雀一看,忙是跪地謝禮,被雲笙拉了起來。
她輕撥琴絃,一陣叮咚如泉水的琵琶音在酒樓裡悠悠彈起。
賣唱女黃雀的琵琶技藝並不是很好,但她的歌喉很好,清甜嘹亮,卻是一把天生的好嗓子。
雲笙前世也沒聽過這般現場賣藝的,今日一聽,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雲滄浪面上,也露出了一副欣賞的神情來。
歌聲到了高潮處,幾枚金幣從天而降,砸在了黃雀的腳旁。
黃雀受了驚,歌聲曳然而止,手中的琵琶也嚇得砸在了地上。
一陣粗嘎的嗓音隨即傳來:“小娘子嗓音不錯,聽得少爺幾個心肝兒一顫一顫的,過來這邊唱個小曲兒,少爺們多的是金幣。”
說罷,就聽得一陣放肆的口哨聲。
雲笙抬頭一看,酒樓雅座方向一處視窗大開著,聲音就是從雅座裡傳出來的。
那廂調笑聲才落,幾名凶神惡煞的護衛就從樓上走了下來,拉起了慘無人色的黃雀就往樓上雅座拉去。
黃雀的哭喊聲引得酒樓上下都看了過來,卻沒有一人出手幫忙,酒客們都是一臉的麻木,彷彿對這樣的場景早見怪不怪了。
一介孤女,進了那群色鬼紈絝的口,必定是凶多吉少。
敢在酒樓這般的公眾場合當街行兇,那必定是家裡勢力雄厚,黃雀不過是一個無所依靠的賣唱女,為了她得罪了玉京的那群紈絝,委實不值得。
就連酒樓老闆,也只是搖頭嘆息著,卻不上前幫忙。
“太過分了!”雲笙拔出了魔法權杖,就要動手。
可她就要出手時,卻忽地留意到,一旁的雲滄浪有些不對勁,雲滄浪的左手,因為憤怒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的手能動了?!
雲笙見狀,放下了手中的魔法權杖。
“你們誰也不要碰我,我……我是雲家軍仁勇校尉黃千勇之女,”黃雀被拖了一路,眼看就要被拉入雅座,她蒼白的臉上湧起了一股怒紅。
原本嚇得瑟瑟發抖的肩膀陡然繃直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了護衛的,跌撞著就要往樓下跑去。
她本是將門之女,日子過的也是無憂無慮,如果不是因為爹爹的病,也絕不會到這種地方拋頭露面。
雲家軍!雲滄浪的左手顫抖地更厲害了。
軍門子女,那就是軍眷,大周律例,對現役軍人的妻女子嗣有一定的保護權,若是有人傷害軍眷,罪加一等。
聽黃雀如此一說,那幾名護衛也有些顧忌了。
“愣著幹什麼,抓上來,雲家軍的軍眷又怎麼會跟一名放蕩的妓*女一樣,在酒樓裡賣唱,”雅座裡,幾名紈絝非但沒有被嚇住,反倒是更加變本加厲了起來。
換成了十年前,雲家軍在大周國內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雄師,可眼下就不同了,雲家軍早已沒落。
那幾名護衛聽了,更是肆無忌憚,他們如同老鷹撲小雞般,拽住了黃雀的頭髮,就往樓上拖去。
黃雀臉上,劃下了一片清淚,她心中已經萌生出了死意,她自知今日清白受辱,還不如一死了之。
她咬了咬牙,就想咬舌自盡之時。
“放開她!”雲滄浪動怒了,他陡然起身。
雲滄浪雖是身殘,可早年在沙場磨礪的那一身殺氣,就如一柄出鞘的利劍。
一聲怒吼之下,整個酒樓就如遭了雷擊般,上下為之一震。
那幾名拖拉著黃雀的護衛們只覺得全身鬥氣一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