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啊——”
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也像是放開了最重要的東西。
小尼姑緩緩鬆開了手,在他身後靜靜看了一會兒,這才將身旁庵主遞過來的手帕,遞給了雷冀。
依照蕭若瀾所說的,小尼姑偏頭看向了侄兒的屍體,突然覺得胸口處很痛,她抿起了嘴,許久才開口:“侄兒的後事,就交給庵主和師父辦吧。”
站在一旁的庵主應了聲,蕭若瀾也同意了,他看著白穎舞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將楚無心在醫治途中從白穎舞身上拔出來的他的銀針取了過來……然後放入了白穎舞的掌心內。
等雷冀的情緒差不多穩定了之後,蕭若瀾雷冀等人跟著小尼姑出去的時候,雷冀停在了院子裡,抬頭看著夕陽。
小尼姑對自己這個撿來的倒黴師兄已經從陌生進化成了熟悉,便也停下來望著他,放輕聲音道:“怎麼了?”
“沒。”雷冀的眼中是哭過之後的紅絲,抬頭透過院落的牆頭看向外面的夕陽,忽然道:“小師妹。”
“嗯?”
“我覺得我這裡,空了。”雷冀看過去的視線沒變,抬起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臉上帶著疲倦和那彷彿更白的白頭,身上的氣息是從未有過的平和,他緩緩開口:“什麼都沒有留下一樣的,空了。”
小尼姑靜默了片刻,拍了拍他的手臂,輕聲道:“……空了總比壞了好。”
“……”
“大不了,再找新的東西填進去就好。”小尼姑笑著開口:“你至少還有幾年活,日子長著呢。”
人活著的時間那麼長,總會有不如意的事情,也會需呀邁過很多的坎,也許你覺得現在熬不住了,但只要你咬牙堅持,就一定會過去。而人的生命的意義,就正是在於這一次又一次頑強的綻放,因為你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有希望。
雷冀沉默了好久好久才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