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宋衍身體的顫動，裕寧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小指指尖，難道是因為修剪的太尖了。

“很疼嗎？”裕寧抬頭看向宋衍。

宋衍拿起她已經解開的頭髮，坐直了身體，把下身掩蓋在了陰影處，“沒事，這個先放在車裡，我有空了再處理。”

不過是一截頭髮，裕寧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

時間回到楊願去找楊父的時候。

進門時，楊願還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她完全站在對的那一方，猶豫就消退了許多，敲了敲門就進了楊父的辦公室。

“什麼事？”楊父取下眼鏡疲憊的揉了揉頭，看到楊願的表情他就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心裡多了一絲失望。

楊願把那個女員工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說了一遍她的回答，“爸爸，就因為那麼一件小事開除一個員工是不是太武斷了一點，要是傳出去對我們公司的名聲也不好。”

楊父看著楊願就事論事的認真表情，輕輕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聽到還是覺得心裡難受，他兒子說的對，願願和寧寧的狀態比他想的還要糟糕，聽到楊願這番話，也贊同了兒子的想法，寧寧搬出去也好。

“她欺負了你姐姐，你就不覺得生氣嗎？”

楊願愣了愣，沒想到楊父會說這個，表情一下子就有了一些僵硬，“她連粗淺的製表都不會，讓她長個記性也好。”

“你就是那麼覺得的？”

楊願咬著牙看著現在的楊父，覺得他現在跟楊安維護楊寧時的表情同出一轍，眼眶忍不住又有些發熱，明明錯的是楊寧，他們卻覺得她沒事找事，自私自利。

楊願梗著脖子點了點頭，“我就是那麼覺得的，別人又沒欠她，而且也是她自己選擇輕信別人的，工作又不是好孩子過家家，她當然要為自己的愚蠢負責。”

楊父低著頭看著桌上的發呆了半晌，在開口聲音都多了一股蒼老的味道，“你說的是對，但你卻沒有把寧寧當做你的姐姐。如果今天是楊安被這樣欺騙，可能你就不是這麼一副態度了。”

“是啊！”楊願用力的點點頭，“我就是沒把她當姐姐，她那麼對我，我憑什麼還要把她當做姐姐，我沒有像她一樣把她當做仇人就好了！”

說著，楊願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上次舞會她把酒灑在我身上，上上次她剪碎了我的禮服，更別說她在外面說我的壞話了，爸爸你們怎麼那麼偏心，一直都是我被欺負，你們卻偏向楊寧……”楊願抽泣了幾聲，微微平復了呼吸又繼續吼道：“就因為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嗎！又不是我求你們收養我的，我也不要求你們給我同等的愛，但是你們也不能怎麼對待我，在親生女兒回來之後就把我當做可以拋棄的孩子……”

楊父和楊願從來沒有沒有把話攤開說過，和楊安一樣，楊父聽到楊願的內心解剖，第一反應就是震驚，其二就是疲憊。

“你怎麼會那麼覺得？她做的那些事，我哪次沒有說過她，哪次沒有安慰過你，哪次向你說的那樣偏向她？”

楊願淚眼朦朧的瞪著楊父，聽到楊父的話更覺得他的偏心，“說到底你還是偏心，不然每次退讓的就不會一直是我……”

“夠了！”楊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再也不想聽下去了，他從來沒想過養女竟然那麼自私，姐妹矛盾難不成他要把楊寧趕出去才不算偏心嗎？真覺得以前處處顧慮她的想法，真是傻的可以，他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對待，她卻只把他當做偏心的養父。

“那個員工除了今天欺負寧寧這件事，還經常遲到早退，給其他員工使小動作，因為這樣我把她開了。你覺得我是非不分也好，覺得我偏心也好，現在出去。”

楊願抽泣的生氣不接下氣，“……你這是要趕我走……”

楊願的臉上充滿了絕望，蒼白的像是一吹就會不堪重負的倒在地上。

這景象，楊父也不忍心再發火，“你現在的情緒不平靜，等到以後我們再談。我永遠不會因為一個女兒放棄另外一個女兒。”

楊願蹲在地上哭了一會，才擦乾眼淚走出了辦公室，步伐堅定，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85

夏天的天黑的很晚，到了七點天空也只是多了一抹濃郁的深黃，夾雜的白色的雲朵，看起來沒有一絲的夜意。

看著面前的建築物，裕寧表情奇怪的打量幾眼西裝革履的宋衍。

“你在這裡面談生意？”

她還以為宋衍應酬的地方是環境清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