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果還是來到男人身邊,在旁邊觀察了一下,然後和黎叔一樣,也去試探男人的呼吸。
黎叔不忍心看了,扭過頭去,不管這異獸生前如何,總歸是一條生命,然而接下來,黎叔就聽見方果略帶驚喜的聲音——
“太好了!他還活著呢!”
黎叔震驚地轉過頭來看,以為耳朵出了問題。
“黎叔,我不懂陣法,你能不能幫他止血呀?”方果抬起頭。
黎叔結巴道;“活,活著嗎?”
方果見黎叔還在原地站著,有點著急地拉他的衣袖,“快點呀,如果再失血,他就危險啦!”
怎麼可能還活著呢?!黎叔剛才特別確定,這男人一點呼吸都沒有了,死得都涼透了,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但是看方果那著急的樣子,黎叔又不得不蹲下來,再次在男人鼻息下試了試。
居然,有了呼吸。
黎叔整個人都是蒙的,最後是在方果的反覆催促下,才麻木地為受傷的男人施展了治癒傷口的陣法,然後趕在那調查員回來之前,和方果一起將人抬到了車上,絕塵而去。
大概又過了七八分鐘,那因為一塊鴨脖而悲慘地跑到公廁狂瀉不止的調查員終於回來了,然而做吃播的饕餮不見了,死去的朱厭也不見了,連那被朱厭撞翻的兒童小火車也恢復如初。調查員都傻眼了,左右看了看,如果不是滷鴨脖的味道還殘留在嘴裡,他都要以為今晚是在做夢了!
該不會是……那饕餮把朱厭的屍體給吃了吧?
黎叔離開之前實在是看不下去公園裡的一片狼藉,順手就甩了幾個修復陣法和清潔陣法,連同那朱厭留下的血跡也一同清理了。
這要是明天有小朋友來公園裡玩,看到小火車被毀了得多傷心呀?調查員和保密部的人可不一樣,他們的職責是緝捕重犯,可不是保密,經常弄得一片人仰馬翻揚長而去。
“果果,這人是朱厭吧?”黎叔在前面開車,時不時還要提防後面會不會有調查員追上來,恨不能將車子開成生死時速,一大把年紀居然也找回了青春熱血的感覺。
方果點點頭,“嗯,是朱厭。”
上古朱厭一族,所到之處都會帶來霍亂和戰火,所以一直名聲不好,即便到了現在,他們那引發戰爭的力量已經削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種族特性還是好戰好鬥。
“他究竟犯了什麼事,中書院的調查員竟然對他下了死手,果果我覺得還是小心點為好啊。不然我們還是把他帶回家,讓少公子出面看看吧。”上車後,方果堅持讓黎叔將她直接送到牙醫診所,黎叔有點不放心。
方果鼻子嗅了嗅,又仔細聞了一下男人身上的味道,忽然知道為什麼她覺得男人身上的味道熟悉了,於是堅持道:“黎叔,我們還是把他送去牙醫診所吧!”
黎叔心裡卻存著一個疑問,那就是關於這個朱厭。黎叔雖然年紀有點大了,但是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千真萬確當時朱厭已經死了,怎麼會又活過來?這讓他更加不安,恨不能立刻回家找少公子說說這件事。但是見方果如此堅持,黎叔也只好將人先送到牙醫診所,反正這朱厭受了重傷,就算身上藏了貓膩,短時間內倒不至於對人有威脅。
很快他們便抵達牙醫診所,從外面看已經歇業關門的診所,走進去卻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有一部分人正在對著電腦或者手機做直播,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唱歌的,有跳舞的,還有胸口碎大石,爬樹上房梁的,就差將十八般武藝都亮了出來。
還有一部分人正在廚房裡幫忙做零食,統一穿上了白色的工作服,戴著白色廚師帽,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酒店的後廚,在青匪的帶領下井井有條地忙碌著,將一鍋一鍋新出爐的小食裝盒打包。那個孰湖小女孩組織了一支異獸幼崽隊伍,眼巴巴等著大人們將吃的做好,再打箱運到院子外面,一摞一摞碼好,等著物流公司來裝車。
小小的一個牙醫診所,即使用陣法將裡面的容量一擴再擴,還是顯得有些擁擠了。
見方果回來了,那孰湖小姑娘率先喊出了聲,“果果姐回來啦!”
“果果姐回來啦!”
“果果回來了!”
“哎呀老闆回來了!”
所過之處都有人打招呼,方果就像舊社會的山大王,歸巢引發千呼萬喚。
見方果和黎叔居然還抬了個半死不活的男人進來,鬧哄哄的院子稍微安靜了一些,大家全都用探究又好奇的眼神看過來。
“果果姐,我來幫你抬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