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女孩眼中的依戀,陸文修心頭竟好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觸碰,突然不想告訴她真相。
“聽說南光書院只有春節是放假的,那我們要半年見不到面了。”方果輕輕拽著陸文修的袖子,用一隻腳踩了踩另一隻腳尖,自從來了陸家,她還從來沒有和陸文修分開這麼久過。
陸文修什麼都不說,只是看著方果。
公共傳送陣的開啟時間到了,只見六個原本灰撲撲的破舊加油箱忽然發出光芒,方果迫不得已鬆開了陸文修的袖子,“陸文修,我走了!”
然而就在方果想要走進傳送陣時,陸文修卻忽然抓住方果的手腕,將人帶到身前,攔腰抱住。
“陸文修,你幹什麼呀?”方果驚呆了。
“捨不得我嗎?”陸文修低頭注視著方果,目光帶著一種極強的佔有‘欲,顯得有些危險。“那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
說完,陸文修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抱著人,大步走進傳送陣。
方果將頭埋在陸文修的胸前,熟悉的味道包裹著她,讓她沉醉而有安全感。當傳送結束,陸文修鬆開手,可是她卻雙手抱住陸文修的腰不肯鬆開,像只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仰起頭,將下巴墊在他胸前,笑著看他。
南山書院大門口,高高的牌坊上提著“厚德載物”四字,古舊的石柱沉澱著歲月的痕跡。數百個學生聚集在這裡,有的是剛覺醒陣法能力的普通人,第一次體驗傳送陣,還沉浸在那種奇幻的體驗中,有的則是假期歸來的老生,對一切都有種駕輕就熟的淡定從容。
“陸世兄?”一個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響起,壓抑著激動。
方果還保持著抱著陸文修的姿勢,回頭看,只見一個長相十分豔麗的少女從人群中款款走來,她身上穿著淺綠色的法衣,飄然清逸,襯得她面板更顯白皙。
只不過,方果總覺得,這女孩身上穿的法衣樣式看著有些眼熟。
吳斐然目光落在方果身上,忽然變得銳利,“不知這位是……”
陸文修將方果箍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解開,和吳斐然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蒼梧吳家,也是六世家之一,自然是不能怠慢的。但是他也沒有回答吳斐然的問題,而是低頭看著方果,“我來南光書院任職,一會兒就要去教職工的地方報道,你跟著其他人,應該會讓你們先回宿舍。”
果然,陸文修這話才說完,那邊就有人搖了響鈴,示意各位新生安靜,跟著師兄師姐先去分配宿舍。陸文修示意方果跟上隊伍,自己則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全程都沒有再多看吳斐然一眼。
吳斐然臉色不太好看,盯著方果的目光中既有好奇探究又有憤怒嫉妒,但她是引領新生的學姐,前面已經有人在叫她,她只能最後再看一眼方果,腳步匆匆地離去。
因為在一眾學生中,陸文修實在是比較惹眼,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方果走在人群中聽見有女生小聲議論。
“剛那個人是來送學生的家長嗎?”
“不應該吧,不是說學生家長不可以進入南光書院麼。”
這時有眼尖的女生髮現了方果,忙湊過來,“哎,剛剛那個很帥的男生是你的哥哥嗎?”
方果還沒來得及回答,又有女生搶過來問:“他應該是這裡的教職工吧,交什麼科目的?”
方果很不喜歡這些七嘴八舌議論陸文修的人,從始至終黑著臉保持沉默,一個問題都不回答。不過她的沉默,並不影響其他女生的八卦之心,她們一路上一直在議論陸文修,並且八卦得越來越不靠譜,甚至還有人說他會不會是南光書院的校長。
不過討厭歸討厭,方果也很好奇,到底陸文修是來做哪一科的老師。
南光書院聞名遐邇,然而真的來到這裡親眼所見,卻並沒有方果想象中的富麗堂皇。但它名副其實地符合一座書院的氣質,竹林環繞,小河青苔,青磚牆琉璃瓦的房屋組成一個個四合院,穿過一道道月拱門,將塵世浮華遺忘在外,只餘鳥語蛙鳴書香。
方果他們被領到學生宿舍的院子,這裡看上去並不大,想象中,裡面大抵是個能容納幾十人的大通鋪,學生們一個個碼白菜一樣睡在上面,誰知道開始點名領取房間通行玉牌時,大家才驚訝地發現,居然每個人都能分到獨立的房間!
那些出身於普通世界的新生們全都無比驚訝,方果卻只是在最開始的一愣之後反應過來,這裡是陣法師世界啊,連她的員工宿舍都被陣法擴容了,更不要提有著幾千年傳承的南光書院了。宿舍裡肯定也是用了擴容的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