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太子看著一對新人被送入洞房。便回了宮。
李栩沒能跟著回去。
作為孃家上賓,被宿白前來幫忙的好友們給留了下來。
李栩年紀不大,可往這兒一坐卻是身份最高貴的,今日又是孃家人,孃家人最大。
眾人紛紛向他敬酒,李栩不肯喝,阿孃交代了他不能喝酒的。
可頂不住人多嘴多,巴巴的勸著,勸酒詞更是說的五花八門,讓他都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他此時此刻才明白一個道理,就是文人真的比武將厲害!你看看哪一桌上,先被灌趴下的不是武將?
於酒桌上,武將再厲害,總不能跟人動拳頭吧?就是玩兒行酒令。都玩兒不過這一起子文人!
不知喝了多少碗。
李栩覺得自己再喝下去,只怕爬都爬不回宮裡去了,就算爬回去,也得被阿孃給一腳踹出來。
他索性往桌子上一趴,裝作喝暈了的樣子。
眾人才將他放過。給扶到近旁廂房醒酒。
李栩歇了一會兒,覺得腦袋不似剛才那般眩暈了,便從床上起身。
拉過自己貼身伺候的宦官道:“難怪大兄跑的那麼快將我一個人扔下!感情他是知道,我得被灌暈在這兒!你說他是不是不夠義氣!回去阿孃要罵我,我定拖著他一道捱罵!”
李栩身邊的宦官一臉為難。
“嗯?你怎麼不說話?你說他是不是不夠義氣,居然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任他們勸酒!還說什麼孃家人,今日不能不喝酒!這是什麼道理?”李栩起身向外走去,便是有宦官在一旁扶著,他的腳步也有些跌跌撞撞的。
宦官無奈道:“慶王,您的大兄是太子殿下,您敢說殿下不是,小的可是不敢吶!”
李栩哈哈一笑。“不敢?唔,當他面我也不敢!免得他又在阿耶阿孃面前擠兌我!”
他晃晃蕩蕩的走出廂房,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說道:“別讓人瞧見咱們,免得他們再拉我去喝酒,咱們直接走!回宮!”
“慶王……”那宦官的腳步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李栩看了宦官一眼,“怎麼了?怎麼不走?”
“已經有人發現您了!”宦官說道。
李栩一臉醉態的順著那宦官的視線向一旁看去。
正瞧見一身煙粉色羅群,再往上看,是一條金粉色披帛,再往上……唔,半露的瑩白前胸……再往上看……這臉,這表情。這眼神兒,怎麼這麼熟悉呢?
李栩甩開宦官,搖搖晃晃向那發現他要“開溜”的女子走去。
來到女子近前,他腳步不穩,伸手往前一搭。
女子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兩步。
卻見李栩的手只是搭在了她身後的大槐樹上。
他的笑帶著酒氣撲面而來,“上官九娘子,你也在啊?”
站在他對面的,正是已經微微長開些了的上官雲瑤。
“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上官雲瑤微微皺眉問道,她今日還有話跟他說呢。
李栩揮了揮另一隻沒有扶住柳樹的手,“別提了,那幫文人太能勸了,硬是被他們灌了這麼多,你那兄長還灌了我好幾大碗呢!”
上官雲瑤咬了咬下唇,側過頭往李栩身後看了看。
伺候李栩的宦官此時退的很遠,知道自己不該看的不看。
上官雲瑤帶著幾分緊張,小聲道:“我有東西要送你。”
李栩聞言,抬起醉意朦朧的眼睛看她,他一雙眼睛宛如盛開的桃花,叫人迷醉,特別是如今並不十分清醒的時候,更叫情竇初開的少女心頭亂跳。
可他自己卻恍如無覺。
“什麼東西?是你兄長帶回來的西域匕首,還是你阿耶又蒐羅到了什麼秘籍?”李栩笑嘻嘻的問道。
這兩年,自打認識了上官雲瑤以來,他們就沒少透過阿姐相互贈送東西,從一開始的劍譜,點心,到後來的匕首,佩飾,甚至他還送過她一對兒兔子。
如今安定公主大婚,日後他們如果想要互贈禮物可能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不是那些!”上官雲瑤有些著急的說道。
“那是什麼?你快拿出來呀?”李栩笑著問,“我還等著回宮去呢,免得被他們逮住了,再讓我去吃酒!”
上官雲瑤看著表情頗急,卻一直有些彆扭似的,沒有將她要送的東西拿出來。
也不知她究竟是著急?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