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惱了宿太傅?還是嚇唬嚇唬算了?
於是朝會上的眾人,試探聖上態度的同時,紛紛為宿太傅求情,請聖上看在宿太傅在朝期間兢兢業業,又在當年救下先皇,捉拿廢太子的事情上,功勳卓著,諒解與他。
不提當年的事也就罷了,提及當年之事,李玄意的心頭就是一股莫名的煩躁。
當即罵道誰再為宿蒲求情,就同罪論處。
求情的聲音立即小了一半。
但太子李楨仍舊跪在地上,為太傅說情。
李楨垂眸看著腳下硃紅嶄新的地毯。
父皇因何將宿太傅關起來,旁人不知,他卻是知道的。
昨日父皇聽了阿姐的一番話以後,就神態很不對勁兒的離開清寧宮,本來說好了是要陪母親,陪阿弟李栩,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輕鬆一日的。
可是父親當時離開之後就一去不還。
後來的午膳都是他和阿姐陪著母親用的。
父親離開清寧宮便召見了太傅。
說了什麼顯而易見。
父親還在耿耿於懷與當年之事,李楨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擔憂。
知子莫若父,作為李玄意的兒子,李楨覺得自己同樣也“知父莫若子”。父皇重情義,輕權利。倘若知道當年寧王的死可以避免,必然心生愧疚。
那麼接下來,父皇會為這愧疚,做出什麼樣的彌補,就不難猜測了。
如果父皇能夠原諒宿蒲,那便是他能夠對當年的事情釋懷。
如果宿蒲被關著,那便是父皇仍舊困在自己的愧疚之中,不可自拔。
“楨兒不必多說,宿先生犯了錯,自然要收到懲罰,不能因為他太子之師就免於責罰。”李玄意冷臉看著李楨道。
“父皇,《後漢書…孔僖傳》道,‘臣聞明王聖主,莫不尊師貴道。’《禮記•學記》道,凡學之道,嚴師為難。師嚴然後道尊,道尊然後民知敬學。是故君之所不臣於其臣者二:當其為屍,則弗臣也;當其為師,則弗臣也。大學之禮,雖詔於天子無北面,所以尊師也。今太傅有罪,卻仍是兒之師,父皇降罰於兒師,兒不得不為師求情。”太子恭恭敬敬的說道,“便是父皇不能饒恕太傅,也請父皇讓兒去見一見太傅吧?”
李玄意聞言,看向李楨的目光之中略帶欣慰。
“難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