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春生的聲音伴著馬蹄聲自遠處而來。
李玄意在寧王府前頭,兜馬回頭。
春生縱馬上前。“在茶館雅間發現了這個。”
李玄意眼睛微眯,伸手接過,眉頭不由蹙緊。
春生送來的布包,正是梁嫤貼身放著從不離身的銀針!
她究竟遇到了什麼事?她如今人又在哪兒?她的銀針從不離身的,她現在究竟如何了?
李玄意將布包放入懷中,拳頭不由握緊。“還發現了什麼?”
春生略作猶豫,低聲說道:“雅間的香爐裡燃了宮中秘製,無煙無味的軟骨散,茶湯裡放有解藥。客座上的茶湯沒有動過,梁大夫應是沒有服下解藥,所以中了中了軟骨散的藥性。不過……此藥並不致命。屬下審問過了茶樓掌櫃,茶樓掌櫃說包下茶樓的人看著面生他不認得,但是守在茶樓外頭的有個家丁,他瞧著像是太子東宮的左衛率。”
“太子?”李玄意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寧王府的大門。
寧王府的大門旁的小門忽而吱呀一聲開了。幾個家丁奉著大紅的宮燈,舉著挑杆,將燈籠掛在門口簷下。
寧王府家丁許是眼神兒不好,一開始未能瞧見騎在馬上的人是誰,瞪大了眼睛打量了半晌,才慌忙上前行禮道:“是景王爺呀!我們王爺在家呢!您是來找我們王爺的?”
忽而聞皇城牆頭兒上的暮鼓敲響,這是鎖閉坊門的訊號。
李玄意沒有理會寧王府的家丁,“駕…………”的一聲。縱馬向外跑去。
太子正百無聊賴舒舒服服的坐在東宮,捻著宮女剝好,挑去了籽的葡萄吃的津津有味。
忽聞侍衛在殿門口稟道:“太子殿下,景王帶著人闖入東宮了!”
太子聞言,勾了勾嘴角,放下手中葡萄,接過宮女遞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不是已經到了鎖閉城門的時辰了麼?”
侍衛稟道:“是!景王是帶人硬闖進來的!”
太子笑了笑,扔下帕子,“走,咱們去瞧瞧,這景王的膽子究竟是有多大,鎖閉城門了還敢帶人硬闖東宮!”
太子走出殿外之時,李玄意正一腳踹開擋在他面前的侍衛。
太子瞧了那倒在地上的侍衛一眼。又轉臉看向李玄意。語氣關切道:“玄意這是怎麼了?如何發這麼大的脾氣?”
李玄意冷冷看他,“把人交出來?”
太子聞言,愣愣的看他,“什麼人?玄意說什麼?”
李玄意看著太子佯裝不知,一臉無辜的樣子,便額角青筋直跳,“梁嫤呢?殿下莫要裝蒜,好好將人交出來!否則鬧開了誰都不好看!”
太子搖了搖頭,“我不知玄意你在說什麼?梁大夫不見了麼?我今日一直在東宮未曾出去過呀?梁大夫怎麼了?”
太子滿面關切,語氣也分外誠懇。
只是他面上表情越是無辜,李玄意心中越是氣惱,“找!務必將人找出來!”
李玄意衝身後之人吩咐道。
“且慢!”太子擋在他面前,東宮守衛立時將人團團圍住。
太子輕笑著看他,“宮門已經鎖閉,你卻擅闖東宮,我看在昔日兄弟情面上,可以不計較你的無禮。可你無憑無據就要伸手問我要人,還要擅自搜查我東宮?李玄意,你以為人人都會像父皇那般忍讓你?”
李玄意眉間微蹙,“有人見過太子殿下今日出現在梁嫤消失的茶樓。太子殿下卻說自己今日並未離開過東宮?”
太子微微一愣,繼而笑道:“你說見過便是見過?你這麼大大咧咧的闖我東宮,是有證據證明梁大夫就在這裡?”
李玄意皺眉,沒有證據,可直覺告訴他,今日之事必是太子所為。
“擋住他們!”太子冷哼一聲,轉身回到殿中。
李玄意等人被東宮守衛團團圍住。
李玄意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努力平復著自己急促的心跳。
梁嫤如今還在等著他去救,他絕對不能太沖動……一定要冷靜,冷靜下來……
太子回到殿中,等了片刻,卻見外頭一直是對持的情形,誰也沒有率先動手。
太子衝身邊侍衛招了招手,在他耳邊吩咐了兩句,那侍衛點頭退走。
李玄意正欲讓人請太子,好生商量之時,卻見東宮侍衛突然動手開打。
李玄意帶的人不多,卻多半是跟他上過戰場之人,出手狠辣無比,自然不肯吃虧。
兩方人馬立即交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