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針。
已經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陸喜喘著粗氣,猛然間發現,那種瘙癢的感覺,真的沒有了。
他吞了口唾沫,驚恐的看著梁嫤道:“是常樂公主……”
梁嫤起身,緩緩點了點頭。“我想也該是她。”
陸喜還在地上喘著粗氣,剛才那種難以剋制的癢,仍舊讓他心有餘悸。
且心有餘悸的不只有他,他看憋紅一張臉,掙扎,抓傷自己的眾人。都覺得心裡顫顫的。
看向梁嫤的目光,多少都帶著些畏懼之意。
陸喜啊。那麼能扛的一個人,那壯漢揍了他半天,他一個字沒吐。
景王妃只用了不到一刻鐘。他就什麼都說了!
以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景王妃!
梁嫤走出房間,徐長貴趕緊跟了出來。
“這事兒是常樂公主做的,咱們怎麼辦?”
梁嫤笑了笑,“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能因為她是常樂公主就特殊對待呀!”
徐長貴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梁嫤看了他一眼,緩聲道:“將人送到京兆府,讓京兆府好好調查此事,敢在藥泥裡投毒,咱們這藥泥可是御用,要送到宮裡去的,他是想毒死誰呢?”
徐長貴聞言,臉上恍然,連連點頭道:“某明白了!”
梁嫤點點頭,“嗯,告訴他,現在怎麼回答的,到京兆府仍舊怎麼說,敢翻供,我讓他後悔來過這世上!”
徐長貴神色一稟,躬身道:“是!”
梁嫤坐上回王府的馬車。
阿醜愣愣的看著她,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梁嫤笑看了她一眼,“怎麼,我說暮鼓響以前能回去,現在信了吧?”
阿醜反應遲緩的點了點頭,“王,王,王妃……婢子……婢子以前沒有得罪過您吧?”
梁嫤搖頭,“沒有啊。”
阿醜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梁嫤眼睛微微眯的看向她。
阿醜拍著心口道:“王妃,您不知道您剛才冷笑著審問陸喜的時候,有多駭人!”
梁嫤挑眉,“多駭人?”
阿醜想了想,“唔,不好說,反正認識您這麼久了,我就從沒見過您那個樣子,是在是太可怕了!您沒瞧見,看到陸喜癢成那個樣子,脖子、臉、手都抓爛了,露出來的地方都血肉模糊沒一塊好肉,屋子裡的人全變了臉色,唯獨您鎮定自若,那氣場!嘖嘖!”
梁嫤微微垂了眼眸,“只是想到被投了毒的藥,倘若流向醫館,流入百姓手中,無辜百姓本來是要買仁濟堂他的藥治病救人的。結果卻被仁濟堂的藥給生生害死!亦或是流入宮中……想到這些我就不寒而慄!此等惡人,豈能姑息?!想到後果,我面對那下手之人,又如何能心軟?”
阿醜看著面色沉冷嚴肅的梁嫤,先前的訝然驚恐,此時全化作了敬佩。她常常伺候在梁嫤身邊,知道她平日裡待人和煦,便是底下人不慎犯了錯,她也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日卻一反常態的狠厲,卻格外叫人肅然起敬。
梁嫤下了馬車,回到內院,正好聽聞皇宮城牆上的暮鼓聲聲傳來。
李玄意正站在正房門前等她。
見她回來,迎上前去,“聽聞你急匆匆去了藥廠,出了什麼事?”木莊臺弟。
梁嫤看著李玄意好看的眉眼,輕笑了笑,“已經沒事了,明日告假,陪我一日吧?”
梁嫤很少主動要求他陪她的,往往都是他主動送上門來。
今日她一開口,他便連原因都顧不得問,便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一同用了晚飯,夜裡他擁她而眠的時候才再次問道:“今日是出了什麼事?”
梁嫤將藥廠的事情簡單的說了。
李玄意麵色便沉了下來,“我倒不知,她竟心腸如此歹毒!”
梁嫤大力點了點頭,“現在知道了吧,還是我善良勇敢大方招人喜歡!”
李玄意深沉的臉色被她逗的有些繃不住,“是,你本來就善良勇敢大方招我喜歡,不用她對比我也知道!”
梁嫤枕在他肩頭輕緩道:“此事也不知會如何處理……”
第二日,李玄意果然哪兒也沒去,在家中陪著梁嫤。
梁嫤用罷早飯,就翻著金庫的單子,讓白薇給她去了幾樣名貴的補藥來。
並讓人搬了幾匹蘇州送來的錦緞布匹到馬車上。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