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令不死,亦危困矣!聖上外感六淫之邪,欲傳入裡,三陰實而不受,逆於胸中,天分氣分窒塞不通。當以宣劑洩之,如今又是初夏之際,當以浮而長。可這香囊皆是補劑,對聖上龍體非但沒有裨益,反而使壅塞難以宣化,塞鬱之病,病情加重……”
梁嫤知道自己說了這麼多,聖上想聽的也許只有後兩句而已。
聖上今日詔她入宮,是為了這香囊?
便是沒有她,讓太醫院的太醫來,也不難分辨出這香囊裡的藥性。
何必捨近求遠的找她……莫非是送這香囊的人,身份特殊?
聖上聞言,沉默了一陣子,倏爾笑道:“循此則生,逆此則死;縱令不死,亦危困矣。朕發現這藥理和做人的道理,倒也是相通的。藥不對症,非但救不了人,反倒會害人性命。心思力氣用錯了地方,非但不能得到一直求謀的東西,反而會耽誤了卿卿性命。”
梁嫤不知聖上暗示的誰,只低著頭,不敢說話。
“景王妃不必緊張,朕不過是有感而發,閒話家常。這香囊之事,景王妃知曉就好,不必與外人道。”聖上說著,示意宮女上前,取回了梁嫤手中香囊。
梁嫤連忙頷首道:“是,妾身曉得了。”
聖上此前說睡不好,是不是和這香囊也有關係?或者和送這香囊的人有關係?
她適才將香囊拿在手中之時,觀察過香囊,香囊上所用布料絲線,都是宮中御製。香囊一般都是女子相贈之物。
難道宮裡的妃嬪還敢謀算聖上的安危?
梁嫤想著,端起矮几上的茶碗,抿了口茶,“這茶倒是香的很。”
她笑著想要岔開話題。
忽聞身後一陣腳步聲而來。
宦官焦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聖上!東宮有人回稟……”宦官在涼亭之外躬身說道。
聖上頷首,讓宦官進得涼亭。
宦官在聖上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梁嫤抬眼看向太液池的風景,臉上掛著淡然的笑意,好似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聖上轉冷的神色,也沒有注意到那宦官臉上的慌張一般。
待那宦官在聖上耳邊低語完,聖上擺手讓他退了出去。他私共技。
宦官說了什麼,梁嫤不得而知。
只是瞧見聖上臉上雖然掛著笑,眸中卻盡是冰冷的寒意。
擱在茶碗邊上的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