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成熟的蜜桃。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顧衍看到她那一瞬間,便生生怔住,好半晌都未能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未能回過神來。
直到李玄意那張俊的讓人討厭的臉,忽然擋住他的視線,他才凝眸,回神。
“嫤娘……”
“慎言!顧六郎!”李玄意的聲音立時冷了下來,適才還充斥著他笑聲的花廳,瞬間冷得如數九寒天。
李玄意釋放於戰場上培養出來的懾人氣勢。
顧衍還真有些扛不住,他倒退了一步,額上已經有汗滲出。
分明是他先遇見梁嫤的,分明是他更接近梁嫤的!
為什麼……為什麼李玄意不過是因為當初與顧家同行,後來便將梁嫤奪了去?
顧衍在心中咬牙。
“寧王敗局已定,太子必登大寶。景王昔日多親近寧王,他日太子登基……嫤、嫤娘……你若回心轉意,我必接納與你!”顧衍一往情深的說道。
梁嫤站在李玄意身後。
覺出他驟然因生氣而繃緊的脊背,覺出他握著她的手,手心因怒意微微發燙。
她立時反握住他的手,冷笑道:“顧六郎好一番深情,怕是表錯了地方吧?太子身邊盡是顧六郎這般不知禮的人麼?我乃景王妃,豈能由你提及閨名?你這般作態,真真讓人噁心!”
顧衍在李玄意的威壓之下,只覺心頭含著一口血。
梁嫤的話更像是一把刀子,捅在他心口上。
“我家王爺雖無官職,也畢竟還有爵位在,你算什麼東西,敢在王府裡放肆?如今當家的還是聖上呢!太子還沒有登基呢!你不過是太子面前的一條狗,就算要咬人,也該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你惹不惹的起再下口!”梁嫤冷聲說道,“來人,將這不知禮不知所謂的顧六郎給打出去!”
顧衍心頭含著的一口血噗的吐了出來。
景王府家僕衝入花廳,拽著顧衍就向外推搡。
顧衍不知是不是被李玄意的氣勢震出了內傷,還是被梁嫤的話罵的頭有些懵,竟被王府高高的門檻絆住,噗通一聲,狼狽跌趴在地。
他臉上煞白一片,嘴唇都微微哆嗦。
身後傳來梁嫤嘖嘖的聲音,“可惜了一塊上好的波斯地毯,這血跡洗不掉的吧?”
他捂住心口,倉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甩開架著他的景王府家僕,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景王府低調行事,寧王府也安然於躬耕,似乎將政事均都放下。
連以往鼎力支援寧王的世家大族,及朝中眾臣的拜訪均被寧王府拒之門外。
寧王府甚是因為經濟拮据,遣散了一批家中僕役。
太子讓人盯著寧王府,聽聞此訊,愈發高興起來,於東宮宴飲,絲竹之聲徹夜不絕。
太傅等人的勸阻,太子也都當做是耳旁風,根本不放在心上。如今沒有內憂外患,難道不是及時行樂的好時候麼?他這個太子已經憋屈如此多年,耐心早已經耗盡了。
聖上似乎頗為縱容太子,只要太子在政見之上不與他作對,其他行為,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做不見。
以往朝堂中的暗流湧動似乎都停了下來,如今真是表裡如一的一派安定之態。
這日,聖上借太后之名,召了景王妃入宮。
景王妃原以為是太后身體哪裡有不適,不想,卻是被宮人引進大內太液池邊上的迴廊之中。
太液池邊上,建有迴廊四百餘間,亭臺樓閣星羅棋佈。湖中心有島嶼,島嶼之上也建有樓閣。
清風徐來,吹皺太液池平靜的水面,映著日光,波光粼粼。
聖上正坐在凸出懸空於水面之上的八角亭中,臨湖垂釣。
梁嫤看了看朝她比了噤聲手勢的宮人,心中有幾分莫名。
不是太后,而是聖上要召見她?這段時間,李玄意和她什麼都沒做啊?李玄意忙著教兒子女兒功夫,她忙著她的仁濟堂之事。
不管是寧王那裡,還是太子那裡,他們都沒有過多的接觸過。甚至連上官家她都不常去,不應該有什麼事有犯了聖上的忌諱吧?
“上鉤了!上鉤了!”聖上身邊宦官,興奮的拍手叫道。
聖上揚手一甩杆,將一隻巴掌大的紅色錦鯉拽了上來。
宦官忙不迭的上前取勾,將錦鯉放入一旁盛了水的木桶之中。
一旁會說話的宦官笑道:“景王妃真乃福星,聖上垂釣一早上,景王妃一來,這魚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