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賠?皇后娘娘也是身為人母的人,人不管高低貴賤,做母親的心都是一樣的,都看不得自己的子女受到分毫的傷害?便是磕了碰了,做母親的心總比孩子還要疼!妾身也是個母親,做母親的心也和皇后娘娘是一樣的……”梁嫤說著淚便落了下來。
皇后狐疑的看著她。又轉過視線來看了看常樂公主。
常樂公主進宮向她求救的時候,只說是梁嫤和她起了口角,欺她如今過的不好,便動手害她。
可如今聽梁嫤一番話,好像這裡頭還有別的事兒在呢?
聖上的臉上一直無甚波瀾,眸色平靜的看著跪地的梁嫤,和一旁倚在皇后懷中委屈至極的常樂公主。
“既然景王妃和常樂公主都在這兒,那常樂公主臉上的針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也可當著面說清楚了。誰是誰非,想來說清楚,朕不言,天也自有公斷。”
梁嫤跪直了身子,側臉看了常樂公主一眼,“公主來說,還是妾身來說?”
常樂公主吸了吸鼻子,收了眼淚,“父皇,我不過是瞧著景王妃家的小娘子甚是可愛,便讓人抱過來瞧瞧,逗弄她玩兒而已,並無惡意!誰知景王妃會那般興師動眾,險些將寧王府鬧個天翻地覆的來找女兒?讓人以為我是想把那小娘子如何呢?我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我能對她如何?”
梁嫤聞言便呵呵一聲,淚更嗒嗒掉了下來,“抱去玩兒?並無惡意?如今妾身才知什麼叫顛倒黑白,什麼叫信口開河!直到妾身被接入宮之時,寧馨兒的夜驚之症還未好,身邊根本離不開人。恐遂傷肝,她才那麼小……既是抱去玩兒,常樂公主為何讓人引開奶孃及丫鬟的視線,偷偷讓人將她擄走?為何要捂住她的口鼻,若非景王爺及時尋到,如今……”
梁嫤說不下去,伏地痛哭。
皇后聞言,審視的看向常樂公主,攬在常樂公主肩頭的手也不由放了下來。
常樂公主慌忙搖頭道:“不是不是……父皇母后不要聽她胡說,我沒有……”
梁嫤哭的傷心,並非偽裝,她是真的傷心。一想到倘若李玄意找到的再晚一會兒……倘若再耽擱上一時片刻……她與她的寧馨兒可能就是永別,她再不能抱著寧馨兒柔軟的小身體,聽寧馨兒軟軟的聲音喚她“娘……娘……”,再不能看寧馨兒撒嬌耍脾氣,抱著她的小馬車,耍賴非要蘭草拉著她走……再也不能……
如今雖然人救回來,但難以想象,今日的經歷會在寧馨兒的心中留下怎樣的創傷,會給她今後的成長帶來怎樣不利的影響……
想到這些她就忍不住心中揪痛。
聖上沉默片刻,清咳了一聲道:“既然景王妃身為母親,想來也是可以理解妍兒此時心中的焦急,妍兒行為不當,也是有錯,但她腹中孩兒畢竟無辜。倘若景王妃為了懲罰她,而害了她腹中孩兒的性命。就算是妍兒知錯了,景王妃這心裡也怕是難以安定吧?午夜夢迴之時,難道不會覺得對那無辜性命歉疚麼?”
梁嫤垂頭流淚,沒有說話。
皇后嘆息一聲,溫聲道:“先前是本宮不明,許對你有所誤解,但請景王妃不要記掛在心。”
常樂公主見狀,連忙拽住皇后的手道:“母后何須對她客氣,叫她為我取針才是要緊!她根本是胡說攀誣於我,分明是想加害我,倒說的她才是受害之人一般!”
常樂公主的辯駁,在偌大的紫宸殿上顯得單薄而無力,想來無論是皇后還是聖上,此時對她的信任都已經所剩無幾。
常樂公主預想之中,聖上母后斥責梁嫤,逼她為自己取針,自己再好好諷刺她幾句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倒是梁嫤一來,好似所有的錯都落到了自己身上,父皇母后都偏袒著外人,來指責她?
她做錯了什麼?
那李寧馨不是沒死麼?不是沒事麼?如今有事的人是她啊!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啊!
“聖上所言極是,倘若常樂公主能誠懇認錯,真心悔過,妾身並不想傷他腹中無辜性命。”梁嫤嘆出了一口氣,緩聲說道。
聖上聞言轉過視線,看向皇后。
皇后輕輕握了握常樂公主的手,“妍兒?”
“為什麼父皇母后都偏袒著外人?為什麼都不肯相信我?我沒有錯,為什麼要認錯?”常樂公主大哭起來。
梁嫤跪著不動,如今不肯放過那無辜生命的不是她,而是常樂公主自己。
“妍兒,父皇問你,你可是將景王府的小娘子偷偷帶走?”聖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常樂公主。
常樂公主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