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聞言也是愣住,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不能吧……你……”
常樂卻是抹抹淚,牙關緊咬道:“阿孃不信就叫嬤嬤給驗驗!看我是不是還是完璧之身!”
皇后看著常樂公主咬牙切齒的樣子,臉都白了一白,“怎麼會這樣?”
常樂公主委屈道:“他說他不能靠近我,靠近就會渾身出滿紅疹……”
皇后震驚的長大嘴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他是騙婚!大婚以前怎的不告訴你!將你娶走才說!我要告訴聖上去!聖上即便再護著他,也不能在這件事上輕饒他!”
常樂公主彆扭的拉住皇后的手,委委屈屈的小聲道:“我以前就知道的……”
皇后不知是沒聽清,還是沒理解,“你說什麼?”
“大婚以前,我就知道的。”常樂公主癟癟嘴說道,“他求聖上收回成命,要退婚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父皇問過我,是我執意要嫁的……”
皇后聞言,被她氣得不輕,捂著胸口,喘息連連,“你,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嗯?!你知道你還嫁!你……”
“母后莫生氣了……”常樂公主一面掉著眼淚,一面勸道。
“不生氣?我如何能不生氣?”皇后如今只懷疑自己究竟是如何養出這麼個能氣死她不償命的女兒來了,“既是你知道的,路也是你自己挑的,如今還有什麼好哭的?嫁過去以前,你就該想到如今這些!”
常樂公主卻是哽咽道:“我不信,憑什麼梁嫤就可以靠近他?這裡有一定是有蹊蹺的!一定是那個梁嫤搞的鬼,她不是醫術過人麼?定是她耍了什麼手段!卑鄙小人,還得百姓讚譽,不過是她的真面目未叫人看出來罷了!”
皇后聞言,沉默了一陣,緩和下語氣來,“妍兒,趁著如今尚早,你還是……重新打算吧?”
常樂公主聞言一愣,狐疑的看著皇后,“母后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大周公主又不是沒有和離的先例……你如今還是完璧之身,上有父皇母后給你作主,旁有太子為兄,便是與景王和離,亦能某個好的歸宿!”皇后溫聲勸慰她道。
常樂公主聞言卻是一把推開了皇后的手,震驚的瞪著眼睛,“母后說什麼話呢?母后是叫我跟丹陽姑姑有樣學樣麼?”
“誰叫你跟她學了?!只是景王畢竟身有隱疾,倘若這病一直不能好……”
“一定能好的!如今不過是叫那梁嫤給操縱了!沒了梁嫤,他的病就好了!”常樂公主捂著耳朵,不聽皇后的勸告,自顧自的嚷著。
說完這話,皇后緊皺著眉頭看她,常樂公主也漸漸冷靜下來。
“對,一定就是這樣,沒了她,意哥哥的病就會好了。”常樂公主低聲嘟囔了一句。
皇后瞪眼看著她道:“你不許胡鬧,如今你父皇已經對太子心生不滿,你若在惹出什麼禍來,誰都幫不了你!”
常樂公主看了皇后一樣,淡淡道:“母后,我不是您的女兒麼?您怎麼就不在意我的幸福呢?”
皇后聞言一滯,“你混說什麼?我勸你的話,你可曾聽到心裡?”
公主垂手孤坐著,目光也低垂著:“我只知道,我想留在意哥哥身邊,他是我一個人的……”
從皇后宮中出來,常樂公主便一直悶聲不吭。腳步邁的飛快,她身後的侍女都得小跑跟著。
直到上了馬車,貼身伺候她的杏雨梨雲才緩了口氣。
主僕一路沉悶著回到府上。
常樂公主揣著心思,躺在床上,將杏雨梨雲都攆了出去,翻出她親手做的,寫了梁嫤名字的偶人狠狠扎著。
杏雨守在公主臥房外頭。
梨雲跑到一旁的龜背冬青後頭偷懶打盹兒。
忽而壓的很低的說話聲,將正在打盹兒的梨雲給吵醒。
她正要呵斥,卻聽得那小丫鬟的聲音道:“可不是麼!聽說玄都觀新來那位雲遊到此的道姑很是厲害!袁大人的小妾去求了那道姑,沒過多久就懷孕了!”
另一個小丫鬟的聲音道:“是啊是啊,我還聽說,郭大人家的側室,去求了那道姑,沒出了一個月,就扶正了!”
“真的假的?”
“騙你是小狗!”
“這麼厲害……聽說咱們府上西王妃也去了玄都觀,像是去求子來著,可那道姑連見都沒見西王妃!生生讓西王妃在外頭等了兩個時辰呢!”一個小丫鬟驚歎道。
另一個小丫鬟語氣帶著諷刺和神秘道:“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