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
傅將軍一直到人已經進了京城,他被聖上召回的訊息才在京城裡傳開。
眾人紛紛猜測聖上突然召回傅將軍用意的時候,已經有人先下手為強的請了媒人,前往傅將軍家中提親了。
寧王府請的媒人和魏王請的媒人,前往傅將軍家中也就前後腳的功夫。
剛應付完這個,那個便來了。
傅雅年紀已經不小,她這年紀還沒定下親事的著實不多。但傅家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孩子,年幼時候又在邊疆長大。傅將軍夫人說,她都沒好好疼過這個女兒,如今女兒好不容易回到她身邊,她得好好心疼女兒,便是留的大一些。能讓她在孃家多生活幾年也是挺好。
這便將她的親事一直擱置著沒談。
有傅將軍在這兒站著,傅雅就是再拖上兩年,也不怕沒有人上門提親。
難得的是,從她剛回京那會兒和魏王打了一架之後。魏王竟痴心等了她這好幾年的時光。
魏王妃的位置一直給她留著,只待傅將軍夫人鬆口。
如今傅將軍回來,這機會,他怎麼也不可能錯過。
梁嫤坐在一株碩大樹冠伸展出很遠的合歡樹的樹蔭裡,翻著傅雅寫給她的信。
一旁的白薇往高几上擺著茶點,小食。藿香在一旁蹲坐著煎茶。
茶香混合著合歡花甜膩的香氣,實在太過悠然了。
只除了傅雅的信裡透出無盡的相思,無奈和痛苦以外,今兒這天朗氣清的天還是十分完美的。
傅雅在信中跟她訴苦道,傅將軍拒絕了魏王,也沒同意寧王。只說是算命先生說了,她不宜早婚,她如今這年紀還算早麼?那媒人也是能說會道的,說不能早婚也沒什麼,先定下親是來,等幾年再完婚也是可以的。且對傅雅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傅雅能等,那適齡的好男兒可不等人。
但不管媒人多麼能說會道,多麼舌燦蓮花。傅將軍都沒吐口,愣是將人打發走了。
她委婉的在她阿爹面前提了提自己的心思,轉臉就被她娘以她需得好好學女紅為由,關進了繡樓裡,不得出來。
如今她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了。
從幾頁信箋之上就不難看出傅雅的心酸無奈。
梁嫤笑著將信箋放回信封,遞給白薇,讓她收著。
“王爺回來了麼?”
白薇搖了搖頭,“婢子不知,婢子讓人去問問?”
梁嫤搖了搖頭,“不知道就算了,不急。”
她懶洋洋的在合歡樹下的躺椅上坐了,這躺椅是她懷孕以後才畫了圖讓將人制作出的,取材南方的大竹子,這古代匠人心靈手巧,她圖樣畫的不怎麼具體形象,匠人卻是做的十分合乎她的心意。
於大周,這般大大咧咧的躺在躺椅上,莫說女子,就是男子為之,都十分不雅。
不過她懷了孕了,又是在自己家中,李玄意告訴她,無需在意那些虛的,一定要怎麼舒服怎麼來!
嗅著甜膩膩的花香,看著頭頂盛開的合歡花恍如一團團粉色的雲彩,嗅著藿香煎茶的香氣,品著精緻可口的點心,舒舒服服的臥在躺椅上,人生還能更享受麼?
李玄意回來的時候便瞧見這幅美人酣睡圖。
他朝正要行禮的白薇和藿香比了禁聲的手勢,擺手讓她們退走。
自己輕手輕腳的來到梁嫤身邊,拽過她手中絲帕,讓柔軟的絲帕有一下,沒一下的從她臉上拂過。
“唔……癢!”梁嫤拿手一揮,米糊的睜開眼來。
便見李玄意一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額頭,接著是眼睛,臉頰,鼻尖,然後是唇……
他細細的吻著,直到兩人都有些動情的喘著氣,他才起身,笑看著梁嫤,“夜裡睡得那麼早,怎麼白日還困?”
明媚的陽光,被合歡樹的枝椏樹葉剪裁的細碎,斑斑的落在他頭上,衣袍上。明明暗暗,分外的好看。斤坑上劃。
“孕婦都是嗜睡的,你坐下,我有事情問你。”梁嫤起身,拍了拍躺椅道。
李玄意往躺椅上坐了,抬手將梁嫤擁入懷中,“什麼事?”
梁嫤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著他的肩頭道:“如今朝中形勢如何?聖上的心意定了麼?他老人家究竟是喜歡嫡出的太子,還是仁義頗得文人讚譽的寧王?”
李玄意笑了笑,“怎麼,你如今在家不是安心養胎,倒是操心起國事來了?我看如今仁濟堂的事情他們都不怎麼敢拿到你面前來讓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