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的腿時,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抬頭,正瞧見他臉上已經紅的如通紅的火燒雲一般,眼眸中有說不清的情緒。
“大郎君只把我當做一般的醫者就行了,放鬆些,別顧慮太多!”梁嫤說道。
顧衍點了點頭,可臉上的紅暈卻並未褪去半分。
梁嫤原本想讓他躺倒床上去,可見他這彆扭的樣子,若是孤男寡女,還在臥房那麼曖昧的地方,只怕他更是彆扭吧?
想想還是算了,她從一旁搬過一隻胡凳墊在顧衍的腳下,曲起手指,用食指的關節重重的在顧衍的腳底按壓穴位。
顧衍的腿部肌肉已見萎縮,若是一直這麼下去,便是毒解了,怕是也不能站起來了。
“有感覺麼?”梁嫤一面按壓一面問道。
顧衍搖了搖頭,眼中略見失落。
梁嫤從懷中取出那兩包銀針,將綠屏給的布包扔在一旁,開啟周媽媽及時送來的銀針,捏起最細的銀針,用指尖捏著,對準腳底穴位,手法熟稔精準的捻了進去。
顧衍怔怔的看著她,只見她兩隻淨白的手,宛如玉雕的蝴蝶上下翻飛著,不多時,就將自己的腳底扎滿了銀針。
他感覺不到痛,只覺得臉上的熱度越來越高。
大周朝女子以豐腴為美,爹爹身邊伺候的妾室通房皆是豐乳翹臀,裹胸的長裙也遮掩不了那一片雪白雪白的春光。
眼前的女子卻十分的瘦削,不知是不是長期吃不飽的緣故,好似沒有長開的花苞,沒有傲挺的豐乳,沒有高翹的臀。可不知為何,他此時此刻,卻覺心中甚是悸動。
特別是瞧見她那麼專注的蹲在自己腳邊,淨白無暇的手握著他的腳醫治。一雙眼眸清亮如夜晚的星辰,專注的讓人沉醉。
顧衍忽覺腳上一熱,這才將視線從梁嫤的臉上移開,看著自己的腳。不知何時梁嫤已經點燃了手中的草藥,緊貼著他的腳底在燻。
“這是艾草,用黃金艾絨灸的效果會更好,不過時間有些緊,我還沒製出艾絨來。”這艾草還是她在破廟裡住著的時候,採摘來的。
聽她說話,顧衍明白她雖沒有看自己,但自己那麼盯著她的視線,定然是已經被她發現,心下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他輕咳了兩聲,“我有些感覺了,能感覺到熱。”
梁嫤微微點了點頭。
留針片刻,熄滅了艾草,一雙手敏捷的取針。
將針在布包內放好後,又重新點起艾草,以熱和煙灸著顧衍的足底。
繼而是另一隻腳。
期間兩人一直沒再說過話。
顧衍一直想找些話題出來,可看到梁嫤專注的樣子,他又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
似乎只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就好。
滿室裡都是艾草的香味,微微有些嗆,但卻不讓人討厭。
直到梁嫤忙活完,將兩個布包都放在顧衍手邊的桌几上,一同開啟來。
周媽媽給的銀針更為光亮,細如髮絲的銀針閃爍著銀芒。
綠屏給的銀針卻是有些發烏的。
梁嫤給指了指兩包銀針。
顧衍看著,不明所以。
梁嫤拿出周媽媽給的銀針,兩手捏著,微微一使勁兒,銀針便打了彎。她捻直銀針放了回去。
又拿起綠屏給的銀針,微微使勁兒,銀針竟立時斷成了兩節。
顧衍錯愕的看著她。
梁嫤壓低了聲音道:“這銀針含銀量太低,雜質過多,質地太脆,針很容易斷在體內,銀針極細,若是斷在體內,極難取出。斷針會在體內遊走,損傷神經脈絡。”
顧衍清秀的眉頭蹙緊。
梁嫤將斷針放回布包,“這是我交給綠屏打製的銀針,我反覆交代她銀針含銀量一定要高。”梁嫤又指著她適才用過的銀針,“這是託周媽媽打製的。”
顧衍微微閉了眼睛,放在輪椅肘上的手也不由的握緊。
“多謝你。”良久,他只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梁嫤微微搖頭,“不必言謝,只想想後果有些擔憂罷了。綠屏對郎君並不忠心,郎君多提防些。”
顧衍輕嘆了一聲,“她老子娘在祖母身邊做事,很得祖母信任,也是祖母把她指到母親身邊的。我瞧她不是個安分的,母親心善,怕是防不了她,便將她要了過來。”
梁嫤頷首,也難怪綠屏分明是顧衍身邊的丫鬟,倒敢替顧妘做事,原來是背後有依仗。
“針灸刺激穴位,可舒經通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