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聞言,迅速在心中思慮這應當是什麼病。
那宦官卻沒有耐心等她的結論,“好了,我知道的,能說的,也都說完了,麻煩你讓讓,我還得趕緊回去,給娘娘覆命!”
梁嫤一把拽住宦官道:“內侍大人,麻煩你將我帶進宮去,此病很可能是‘大頭瘟’傳染力強,前期並不難醫治,到了後期卻是麻煩,必須儘快言明聖上!”
那宦官一聽,滿臉怒意,猛的甩開她的手。
“宮裡是什麼地方,是你想進去就能進去的麼?我帶你進去?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再者說,別說你見不到聖人,就是我也見不到聖人!宮中那麼多太醫,就你有能耐了?至幾個成藥,就當自己是能拯救天下蒼生的大羅神仙了?嘁!”宦官說完,揹著手,快步下了樓,坐上後院等著他的馬車,不斷催促著人離開仁濟堂。
醫館裡沒了外人。
徐長貴還正死死的拽住梁嫤,好似生怕她會追下去,糾纏著那個宦官不放。
梁嫤拽下頭上圍帽,往地上一摔,“徐掌櫃,你快放開我吧!我現在就是去追,也追不上了!”
徐長貴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開她,“東家,你得罪他幹什麼?!他回去,跟他主子面前一同白話,詆譭了咱們醫館,難道咱們還能到他主子面前辯解一番去?”
梁嫤急的腦門冒汗,“我哪裡是要得罪他?死了上千人,你沒聽到麼?怎麼會無緣無故死上這麼多人?必定是瘟疫!若不能有效的控制,任瘟疫蔓延,後果不堪想象!天下百姓人心惶惶,倒時朝綱也會動盪!別說一個娘娘,就是……唉!”
梁嫤急的不行。
徐長貴好似這才回過味兒來,“真有這麼嚴重?”
梁嫤連連點頭,“報信官說不定就是從疫情區而來,聽描述好似那報信官已經病發,他若染得不是傳染之病也就罷了,倘若真是……那接觸過那報信官的人,就都有可能染病!若不加以控制,那京城……怕是也要陷入恐慌之中了!”
梁嫤語氣沉重的說完。
徐長貴也是驚出冷汗來,“我只當他說死了上千人,是鬧了旱災或是水災,州治謊報人數,想要多領銀子……真麼嚴重麼?”
“快通知世子爺!我還不敢肯定那報信官得的究竟是不是傳染病。若不控制,讓他接觸的人越多,便有越多的人有患病的可能!”梁嫤冷聲說道。
“好,好!我這就去!”徐長貴聞言,連連點頭,忙不迭的撩著衣襬,往樓下走。
剛到樓下,便瞧見一輛馬車進了後院。
阿醜從車上笑嘻嘻的蹦了下來,“嫤娘,我給你送好吃的來了!”
阿醜飛身進了醫館。
醫館前門已經上了門板。
夥計們有的在打掃,有的已經回家。
沒有外人,倒也不必避諱。
梁嫤連忙趴在二樓廊間欄杆上,衝阿醜道:“阿醜,快!快去尋世子!告訴他我要進宮,我要見報信官!事情緊急!要快!”
阿醜一愣。
只見徐長貴也抹著額上的汗道:“是,阿醜比我快!快去送信!”
阿醜手裡還領著食盒,梁嫤和徐長貴焦急的語氣讓她十分的莫名。
“快呀!”梁嫤又急又氣的吼了一聲。
阿醜這才放下手中食盒,飛身出了醫館,到後院,連馬車也沒坐,直接拽過小廝手中的另一匹馬,策馬揚鞭,飛奔而去。
梁嫤踩著加高了的高頭屐,蹬蹬蹬的下了樓,吩咐正在打掃的夥計道:“先別掃了,都停下來,給我備藥!”
說完,她點著指尖盤算著,如果是大頭瘟,前期該用什麼藥,已經到了中期的話,用什麼藥?如果不幸到了後期,又該如何下藥?
她一面念著藥方,小夥計們一面飛快的抓藥,拿藥。
連徐長貴也加入進來。
梁嫤更在心中估量著,這報信官倘若真是帶著疫區的傳染病而來。那他這一路上,都會接觸過多少人?哪些人會有被傳染的可能?哪些人要被隔離,哪些人觀察就好?
她要迅速的在心中擬定一個方案,不至於見到聖上之時,手忙腳亂。
梁嫤和徐長貴一直在醫館裡等著阿醜。冬圍他巴。
等了約莫有一個時辰,醫館的小夥計們等不了的都已經走了,也不見阿醜帶著世子爺回來。
梁嫤焦急的在醫館裡踱著步子。
心中更不斷的回憶著前世所學,不斷判斷著究竟是不是大頭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