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
她梁嫤求情的話還未出口,林三娘就已經怒了。
“是我沒教好你!好好一個姑娘家,整日裡不說好好呆在家中,學習針織女紅,整日裡沒皮沒臉的往外跑!見著你爹,我該怎麼向他交代?嗯?你還知不知廉恥?要不要臉面了?”休狀邊才。
林三娘這話說的重了。
梁嫤心頭一噎,好半天沒喘出氣來。
“阿孃居然這般說我……”
“你這般做,我不這般說?不說出來。你就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再不管教你,你把梁家林家的臉面都丟沒了!”林三娘光說還不解恨,荊條一下下抽打在梁嫤的脊背上。
梁嫤疼的牙關緊咬,冷汗涔涔。
卻是忽而挺直了脊背,從地上站了起來。
林三娘皺眉看她。
她一把抓住林三娘握著荊條的手,“阿孃怪我晚回來沒有錯,可阿孃這般說我,我心意難平。”
“你心意難平?你說說,我那一句說錯了?大姑娘家。誰像你一般,整日裡不著家的往外跑?整日裡不學女紅,念那勞什子的醫書?醫者,賤籍,我沒教過你?”林三娘質問。
梁嫤劈手躲過她手中荊條,狠狠摔在地上,直視著林三娘道:“我不著家,是因為我想有自己的家!這裡是家麼?在這裡是寄人籬下!這裡是顧家!不是我家!醫者賤籍?我不念醫書,不偷偷學醫,我們有命來到京城?我們有機會留在顧家,寄人籬下?阿孃,你與人私奔,離家出走你不覺得丟人,我念醫書,治病救人,你倒覺得丟人了?”
梁嫤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臉頰上。
“你再說一遍?”林三娘瞪著眼看著她。
便是月光柔和,林三娘臉上的線條也是那般的冷毅,眼底泛著紅紅的血絲。
梁嫤知道自己衝動失言,罵人不揭短,她卻是揭了林三娘心底最深的傷痕了。
她捂著臉,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脊背抵在房門上,火辣辣的疼。
林三娘下手還真狠。
早知如此。她應該先配些跌打損傷的藥,隨時備在身邊的。
梁嫤這會兒不困,身上的疼更是讓她沒有絲毫的睡意。她趴在床上,眼前卻不自覺的閃現出李玄意那張俊美無暇的臉。
耳邊是他說話的語調口氣。
彷彿回到了那時情景,他離得很近,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上。
他一雙深邃的眼眸,凝望著她……
梁嫤捂了捂發燙的臉頰。
他離開時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會有什麼關於他的傳言?
顧家因為顧老夫人的頭痛症好了,好生慶祝了一番。
前去請神醫來診治的鄭氏,自然是得了老夫人不少的褒獎贊譽。
實質性的好處。自然也不會少。
如今連鄭氏的大嫂,跟她說話的時候,也端著笑臉,十分客氣了。
蔣氏仍舊被關在自己的小樓上,自是不可能看到鄭氏如今意氣風發的模樣。
蔣氏倚靠在小樓的視窗。
興趣寥寥的數著窗外飛過的麻雀。
“阿姨!”
門口處傳來一聲輕喚。
蔣氏立即轉過臉來,“妘兒!”
一身小丫鬟裝扮,捧著托盤的不是顧妘,卻還有誰?
“快進來!你怎麼來了?”蔣氏離了窗邊,連忙向門口走來。
顧妘抬腳進屋,將托盤遞給蔣氏,反手將門關了起來。小聲道:“多日不見阿姨,心中甚是擔心,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混了進來。長話短說,我還得趕緊走呢!”
“妘兒,多日不見,你怎麼瘦了?”蔣氏憐愛的看著顧妘。
顧妘低頭看了看自己,“真的麼?阿姨,我真的瘦了?”
“女子以豐腴為美,瘦了有什麼好開心的?”蔣氏見她臉上興奮,不由斥責道。
顧妘撇了撇嘴,“許是世子爺喜歡瘦削的女子呢……好了阿姨,時間緊迫,等您出來了再來管教我吧!阿姨你可知道?祖母現在把針織房,和胭脂水粉的採買都交給了母親管理了!”
蔣氏聞言,柳眉倒豎,“什麼?老夫人以前還說,會交給我管……哼!難怪現在問個訊息,都問不到!這起子下人,趕著去巴結她,將我踩在腳底下!”
顧妘連連點頭,“是啊,母親請來的神醫醫好了祖母的鼻淵,祖母正高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