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知道我是你弟弟,也沒趕我走。”梁明淵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甚是可愛。
“那顧家二郎是上了蔣氏的船吧?”梁嫤說著,進了放著藥材的船艙。
“是啊。”梁明淵點了點頭,忽而壓低了聲音道,“姐,世子爺好伺候麼?有沒有為難你?”
梁嫤看了他一眼,“還好。”
梁明淵更湊近了她壓低了聲音道:“姐,世子爺好厲害!我瞧著他對你很不錯呢!”
“說什麼呢!”梁嫤斥責了他一句,剛安定下的心頭又有些亂。
“我想跟世子爺學武藝,姐,你能不能幫我求求?”梁明淵賊兮兮的搓著手道。
“別想。”梁嫤白了他一眼,“世子爺什麼身份,豈會教你武藝?我不過是個丫鬟,我求有什麼用?一邊兒去,別站著礙事。”
梁明淵焦急道,“姐,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瞧著世子爺很好,比那顧家大郎好得多!顧家大郎還需著你救他,你來保護他,怎麼瞧都不牢靠!姐,你可別犯傻!”
梁嫤忽而站直了身子,看著弟弟道:“你究竟在說我的事,還是你的事?你若想學武藝,到了京城,找到爹爹,讓他給你請武師父來!若說我的事,我比你大四歲,用不著你來操心吧?”
梁明淵被梁嫤嚴厲的氣勢嚇到,摸了摸後腦勺,尷尬的笑了兩聲,立在一旁不說話。
梁嫤挑選好了藥材,也不理他,轉身出了倉房,往底下的廚房而去。
第42章 生情
“哥哥,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的麼?顧衍怎麼活著回來了?”顧妘嗑著炒熟的葵花籽,挑著眉毛諷刺道。
顧況冷哼一聲,拿起手邊葵花籽砸了她一下,卻是砸偏,正落在蔣氏的衣裙上。
蔣氏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瓜子,俯身撿了起來,輕輕摩挲了幾下,“這次事情失敗,多半是世子插手了。想來事情已經敗露,你們切不可再輕舉妄動。他不過是個廢物,就算得了世子另眼相看又能怎樣?顧家還能只指望一個廢物去?”
“看見他我就心煩!”顧況嚷了一聲。
“三爺如今已經不待見她們娘倆,世子爺不可能總護在他身邊。等到了長安,回了顧家,還怕沒有機會整治她們麼?”蔣氏抬手將葵花籽丟回果盤中。
“對呀,祖母最是討厭鄭氏了!”顧妘拍手而笑,“不過到了長安,只怕不能常常見到世子爺了……”
“現在能見到,世子爺多看你一眼了麼?”顧況逮到機會,立即諷刺妹妹道。
顧妘咬牙切齒,端起手邊果盤,將一盤子的瓜子,天女散花般全潑向他。
顧況還來不及發怒,顧妘就捂著臉好似哭著跑走了。
“阿姨,瞧瞧您把她慣成什麼樣了!”顧況朝蔣氏吼了一句。
蔣氏看著顧妘跑走的背影,若有所思,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招她做什麼?”
月上中天,船依舊行駛在平靜的水面上。
李玄意從紛繁的夢中醒來,藉著視窗投進的月光,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
那讓人瘙癢的紅疹已經下去多半,沒有褪去的也不是那麼癢了。
多年前那件事以後,他就不能與任何女子距離太近,先是心理上的排斥,而後越來越嚴重,只要任何女子靠近,他就會出現紅疹,癢得抓心撓肺。
那日在顧家,梁嫤靠近他時,他忽然沒有了牴觸厭惡的情緒。
且後來也沒有出紅疹。
他以為,自己的病好了。
如今看來,老毛病依舊在。可是為何,獨獨對梁嫤除外?
為何她靠近之時,他身上沒有絲毫的不適,反倒從心底生出一種信賴的感覺?
她究竟是誰?為何如此特殊?
這自然也是當初他不惜打碎秋葵黃玉壺,也要算計她呆在自己身邊的原因。
若弄明白緣由,或許這病,還有得治?
門口傳來一陣輕響。
李玄意抬眼去看。
梁嫤沐浴著銀白色的月光,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向裡張望。
靜靜的月光流淌在她身上,好似為她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衣,微風過,輕紗飄揚,美得如夢似幻。
“世子爺,醒了麼?”梁嫤輕聲問了一句。
“嗯。”李玄意從床上坐起。
梁嫤笑著轉過身,從門外端著托盤,藥碗走了進來。
“藥都熱了好幾次,您一直沒睡醒,這藥今晚喝了明日紅疹就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