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告別麼?回到這兒,告別剛好。”李玄意不帶情緒的說道。
梁嫤一聽,喜上心頭。
告別呀?
這說明,她要去江東的事兒,是沒有變故了?她還是可以去的!
“阿醜!我回來了!”梁嫤欣喜喊道。
阿醜瘸著一條腿,從內院東廂裡跳了出來。
見到梁嫤立即露出笑臉來,“你總算回來了!真真擔心死我了!”
她正要往前衝,瞧見梁嫤身邊的世子爺,不得不將腳步一收,躬身道:“見過世子爺!”
李玄意略點頭,抬腳走進上房。
見他走遠了,阿醜才綻開笑臉,撲上前來,抱住梁嫤道:“你不知道,聽說報信官死了的時候,我都擔心死了,只恨不得自己也被關在裡頭!還能看見你的情況!”
梁嫤笑了笑,“我這不是沒事麼!倒是你,傷還沒好麼?”
阿醜看了看自己的腳,“沒事,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幾天呢!我皮實的很,要不了一百天也就好了!”
梁嫤蹲下身來,摩挲著阿醜的腳腕,輕輕按了按,眉頭微皺,“恢復的還算好,你別急著下地,我畫個草圖,讓人給你打個柺杖,這隻腳不要用力!還能好的快些。”
阿醜見梁嫤擔心的臉,笑了笑,“哪裡就有那麼嬌貴了?”
梁嫤卻嚴肅道:“現在年紀輕,你覺得沒事,便有一些小疼小痛,也不放在心上,若是恢復的不好,到了以後,才有你吃虧的時候!”
阿醜吐了吐舌頭,心裡暖暖的,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關心過自己。以後……老了以後……那是好遠的事情啊,連她自己都不敢想過。
梁嫤卻是沉著臉,向上房走去。
阿醜跟著到了上房門邊,卻沒敢進去。
“世子爺。”梁嫤看著李玄意喚道。
李玄意抬頭,“告別完了?去看看你母親和弟弟,然後收拾行李!”
梁嫤卻在一旁坐了下來,笑道:“這不急,官印還沒送到我手中。倒是有另一件事,我想世子爺,是不是也該給我個說法。”
李玄意抬眼看她,“說。”
梁嫤看了看門外阿醜。
阿醜趕緊向她搖頭。
“阿醜去尋你的時候,被常樂公主的人打傷。當時忙著醫治大頭瘟,這事情便被耽擱了下來。世子爺是不是該給個說法了?”梁嫤沒理會阿醜的搖頭,仍舊說道。冬序役亡。
李玄意聞言,忍不住笑看了她一眼,“哦?要說法?你現在以什麼身份向我要說法?”
梁嫤垂首想了想,“我以什麼身份不重要,你與常樂公主已經被聖上賜婚,常樂公主的事,便是你的事,常樂公主的人打傷了人,不該找你要說法麼?”
李玄意也抬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阿醜,阿醜嚇的直接在門外跪了下來。
梁嫤臉上沒了笑意,緊緊盯著李玄意。
“這麼說,你是將阿醜當做自己人了麼?”李玄意偏頭看著她問。
梁嫤點頭,“我與阿醜朝夕相處,自然是自己人!儘管她是你派來的人,我為她討個說法,也無不妥!”
李玄意聞言點頭,“是無不妥!”
說完,他便起身,往門外行去。
阿醜趕緊退遠了幾步。
李玄意大步出了上房,離開藥園,打馬而去。
梁嫤來到外頭,將阿醜扶了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
阿醜嘆了一聲,“我都已經沒事了,過不了多久就好了,不用要什麼說法了!”
梁嫤卻是搖頭,“常樂公主這是明擺著欺負人,不討一點利息回來,怎麼行?”
梁嫤告別了阿醜,透過兩院之間的小門,回了自己的家。
林三娘正坐在門口的屋簷下,納著鞋底。
屋裡視窗處,傳來梁明淵朗朗的讀書聲。
微風吹過,吹落幾片黃葉,也吹亂林三娘鬢邊泛白的髮絲。
林三娘抬頭,手指勾了頭髮往耳後去別,卻是抬眼瞧見,站在青石路上,一步步走近的梁嫤。
她很是愣了一愣,眨了眨眼睛,才慌忙放下手中籮筐,急切又欣喜道:“嫤娘?嫤娘!你回來了!”
梁嫤快步迎上前去,“是,阿孃,我回來了!女兒不孝,叫您擔心了!”
梁明淵聽到聲音,也放下書,從屋裡跑了出來。
“阿姐!阿姐!”
他踩著木屐,蹬蹬蹬跑上前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