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鑠以為哥哥想起白日之事,結結巴巴地道:“就是……就是母親……母親書房裡的。”
“洛神與后羿,哪本書上所載?”勾陳沉下臉,聲音嚴肅。
“是修師兄說與我聽的。”紋鑠無辜地道。
“噗嗤……”鬥姆元君被女兒無辜的表情逗樂了:“巫妖大戰之後,大巫后羿隕落,那時的洛神尚年幼。”
“啊?”紋鑠無語,想來又被塗山修不知從哪聽來的故事給騙了。
“巫妖大戰,遠古天劫,想來很是慘烈。”紋鑠茫然半晌,回過神來乾巴巴地轉移了話題。
鬥姆元君拍拍女兒的手慢慢為她講述:“天地初開之時,陽清為天,陰濁為地。天地間第一縷清靈之氣化形為一株仙草,長在不周山上,乃天地靈物。共工與祝融為得仙草修無上靈力,將仙草根莖斬斷。不周山孕育仙草萬年,便如其母。共工與祝融之舉惹怒不周山。故折天柱,絕地維,天傾西北,日月星辰移焉。共工、祝融皆殞命不周山。此後,女媧娘娘煉石補天,本以為可免一場大劫。”鬥姆元君輕聲一嘆:“妖神一族失了女媧娘娘庇佑,惹來巫神一族窺視,巫妖大戰就此暴發。而引起巫妖大戰的主因,那株仙草被伏羲大帝所救,他就是不周。”
“是他?”他果然認得伏羲大帝,紋鑠想起那位的眼睛,抿了抿唇,想想又有些同情:“仙草化形,定吃了許多苦頭。”
鬥姆元君不語,想來還在為他擄走自己女兒氣憤。
“他的一滴心頭血,可生死人肉白骨,可增萬年修為,就是一株普通凡草得他一滴心頭血也可立地化形,天上地下想抓他入藥者數不勝數。所以他化形之後手段殘暴,但凡有覬覦他心血者,必死在其手中,而且死狀奇慘。”勾陳道。
紋鑠縮了縮肩,覺得有點冷。
“好了,勾陳,嚇著你妹妹。”鬥姆元君嗔怪道。
雖說鬥姆元君說要親自送女兒回去休息,但紋鑠到底不肯,還是勾陳代母親將妹妹送回房,又叫來侍衛加強了巡視,才回九寶殿去。
紋鑠回到洞淵殿內,見莫兒早已焦急地等待著。
“小姐安好?”莫兒快步迎了上來,行禮問安。
“好。”紋鑠邊往裡間走邊道。
“莫兒準備了宵夜,小姐可要用些?”莫兒緊跟在後。
“不必,給我磨墨。”紋鑠行至書案前坐下,抽出一張紙來。
“是。”
紋鑠未經思考便在紙上落了兩行字,吩咐莫兒道:“派人連夜送到崑崙山塗山修手上。”
“小姐,這要是被元君或兩位帝君知道了,可如何是好?”莫兒快哭了,鬥姆元君派人來問紋鑠是否已睡下,她才知小姐已不在殿內,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她家小姐是元君的掌上明珠,若有個差池……莫兒冷汗直冒。
“母親治下雖嚴,可你是我的人,沒有我點頭母親不會動你。”紋鑠道:“而且你我不說,母親與哥哥們怎會知道?”
“小姐……”她是元君娘娘親自指派服侍天女的人,這雷霆中宮裡哪個見了她不是客客氣氣,也只有她能以侍女的身份喚天女一聲小姐。這位小姐的脾氣也是極溫和的,飲食起居皆如常人極好侍候。只這說一不二的性子像極了兩位帝君,但凡所想是何人也勸不得的。
“快去。”紋鑠將信紙裝封加持了火印,輕聲催促道。
“是……”莫兒不敢再多言,持了信躬身退了下去。
紋鑠這一夜睡得依舊不好,夢中一片白雪茫茫,一個天青色的身影獨自坐在綠地上,雙眼望著前方無喜無悲,似乎千年、萬年過去,那身影依舊孤單的坐在那裡,似已入冥想修煉之境又似只是普通的發呆。寂寥,天地之間一片寂寥,讓人難以忍受的孤獨籠罩這片天地。突然像是發現被人窺視,那雙暗綠色的眼眸猛地轉過來盯視她,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紋鑠覺得害怕,又無從躲藏,身上忽冷忽熱,昏沉間聽四周似有人語,未及聽清又睡了過去。
不知又睡了多久,才在一股清冽的香氣中甦醒過來。
“淵兒,你醒了?”鬥姆元君見女兒終於醒過來,放下手中的經書,親自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母親。”紋鑠喚了一聲,有些茫然。
“昨兒夜裡你就發起了熱,直昏睡到現在。”鬥姆元君的眼中滿是擔憂。
“讓母親擔憂了。”紋鑠覺得身上沒有力氣,聲音也有些沙啞。
“母親就該當為你操心,你九個哥哥從生下來到長大,一個比一個皮實,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