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順利呢,結果一說居然直接談成大買賣了。又聽靈素說了一通要收拾鋪子新打櫃檯、增砌烤窯、跑各個樓裡送貨試賣等話,她也一一曲著手指頭算了,最後點頭道:“成,這些都是要緊事兒,我看我們很可以先安排起來。新打櫃檯的樣式,估計得跟明德齋的學學,這點心吃食要怎麼放好看又幹淨。
“烤窯容易,杏妮兒爹自己就會,只要備夠了料應該立馬就能動手。這些樓裡就咱們倆分頭先去聯絡了,送了貨過去試賣一陣子再說……”
靈素趕緊攔著她:“哎,哎,這不是咱們的買賣了,咱們不過是中間給牽線的,你還會□□法是怎麼的?那邊還滿山的羊毛等著你管呢!”
陶麗芬笑了笑道:“沒事,紹妹妹那裡事情我心裡有數,且現在不過是看地方買山收攏羊毛和羊種的事兒,又不是天天都佔著手的。且這邊的事情要緊,這起頭的幾樣我們還是帶帶她們的好,倆十幾歲的孩子,我們都不管她們可怎麼辦?!”
靈素只好搖頭:“從前還總說我好管閒事,現在你瞧瞧你自己。”
陶麗芬正色道:“那怎麼能一樣!妮兒和果子都是吃著苦長起來的孩子。妮兒從一開始跟著你打絡子,到後來跟你學了做魚乾,再到現在弄出這個烘糕來,可不容易。這孩子從前日子苦,好在還有個爹可以依靠,性子勤謹又懂事,倒還算愛說笑的。
“果子這娃兒就更可憐了。娘一早沒了,簡直是黃連水裡泡大的。雖有個兄長,可也沒大幾歲,如今是成/人有擔待了,從前恐怕也只能抱一塊兒哭罷了。我看這孩子做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瞧著叫人心疼……
“現在你看看,填塘樓的東家願意投錢到她們的買賣裡頭!咱們不說這買賣到底賺錢不賺錢,只說光這個機緣,能跟這樣的人物學到的東西!這一步踩穩了,說不定往後的一輩子就全然不一樣了。這個褃節兒上怎麼好不管?
“她們小,就算懂事,許多世故沒見過沒聽過的,再懂事也沒用啊!大好機緣來了,若是稀裡糊塗給錯過了可怎麼好!你聽我的,這事兒咱們能幫的就得幫一把。對那頭來說或者是個不算數的小買賣,對這倆娃兒來說,沒準就是改命的機緣!這可太要緊了!”
靈素心說那頭就惦記著果子這孩子呢,你儘管放手也沒事。不過這些本是七娘扔給她的活兒,陶麗芬願意擔下來那自然最好不過了。神仙得了便宜還賣乖地道:“成,你說得有道理,那就依著你說的辦。”
一句“依著你”,就輕輕鬆鬆把自己肩上的挑子撂過去了,小神仙在人間的修煉成果真不可小覷啊。
沒過兩天,七娘又叫人來告訴靈素,可以送一些烘糕去笑話樓和戲樓那邊。靈素等杏妮兒從學堂回來,倆人一塊兒去的戲樓那邊。
來收貨的是一個管事,問了幾句用料和存放時間,又聽靈素說了價格,才笑道:“還成,因是填塘樓大東家那裡推薦來的,我們還怕價兒會不會有些嚇人呢!還好還好。這糕點,今兒晚場我們就會安排上桌,三天後你們再過來,到底用不用這個,不是我們說了算,得看客人們給不給臉。”
靈素趕緊答應著,又謝過人家,這才又帶了杏妮兒出來。
風和樓和填塘樓則是陶麗芬帶著果子去的,去填塘樓的時候還“碰巧”遇見了七娘,七娘就留了她們兩個說話。陶麗芬還得管著鋪子裡的事兒,先走一步,果子則被七娘留了晚飯才叫人送回的家裡。
靈素回去說給方伯豐聽,感慨道:“我總疑心七娘是在學她婆婆,這真不是在給暢兒挑媳婦?要是真為了往後的左右手,果子才多大點子人,至於到這樣地步?!”
方伯豐卻笑道:“沒準還真是為了這個。”又道,“你是自己能耐大,就憑自己一個人就能做下許多事情來,所以不覺著如何。像填塘樓和織絨行這樣的買賣,裡頭掌櫃的、管事的到夥計、隨侍、做工的,一處地方就得多少人手?這說起來是一人管著一樣事情的,可又不見得就那麼清楚明白。
“要這麼許多人每日介一齊妥善應對無數大大小小的事情,那可真不容易了。要教要帶是一個,其實這人本身如何也實在要緊。像衙門裡各司,便不是典試科考出身的,多少也得經過考校才能進的。說白了已經是挑出來的人了。
“即便如此,也還是許多難處。一樣事情吩咐下去,聽不聽得懂是一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個。還有真是屬算盤子的,你撥一下他才動一下,少說一句都不成。更有喜歡糊弄事兒的,大概總是把這份差事當個餬口的道具,能少出一分力都是好的,同樣能多得一分好處也是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