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稻米也滋味更好些。”
“不說滋味,光說這能增產兩三成,不相當於十畝地又白給了二三畝?哎,我不同你們說了,我得找人問問這鮮石水哪裡買去……”
也有人不以為然:“那渣水從前放湖裡就毒死了魚,這會兒又新鮮了,弄去種稻子了。那出來的米還能吃?”
前頭的就道:“傻了不是?那用雞鴨糞堆地裡還是長肥呢,能長好幾年的地力,你把魚養糞裡試試?那就不是一回事兒!要真有毒,那稻子就毒死了,還能結出米來?!”
邊上人笑道:“照你這話,天下也沒有毒草了,反正要有毒就先把自己毒死了……”
如此說什麼的都有,忽然又有人問道:“那這稻米要是給你們家,你是吃是不吃?”
旁邊幾個人便猶豫上了,倒是有個機靈的:“傻麼?白給我當然要了!我不吃我不會拿去賣麼?再不濟餵豬餵雞總成吧?”
許多人便跟著附和起來。
把混在人堆裡的小糊塗仙聽迷糊了:“怎麼個意思?自己不敢吃的賣給旁人去?疑心有毒吃不得,所以餵雞餵鴨,那這雞鴨的肉你還吃不吃了?……”
等佈告貼出去兩日,已經有人尋到嶽二打聽那渣水的事情了,嶽二一邊同人周旋,一邊自然又都據實稟報了知縣大人。
知縣大人便對那些反對的人道:“看著沒?這才是百姓們的意思。百姓的眼睛都亮著呢,什麼是好事什麼是壞事一看即明。你們只曉得守著那紙面上的規矩,卻忘了我們為官的根本乃是要為百姓造福。如今百姓都希望能廣引鮮石水來種地增產,你們反要攔著!這多攔一年,就是二三成的糧產損失啊!你們自己摸著良心思量,這樣因小失大造成的巨大損失,你們擔待得起?!”
農務司那邊幾個默默不語,老司長只好開口道:“這能不能增產的事情還有一放,主要是這稻米合不合人吃還得有個說法才好。這渣水稻本就不是衙門官田裡試出來的,都是西月樓一手包辦,偏這渣水又是他們自產鮮石粉的廢水,只憑這一條,他們那裡送上來的數錄可不可信、能信幾分就有待商榷。且他們也沒有什麼食用上的記錄。這糧食就是入口的、吃的,連能不能吃都沒弄清楚,怎麼敢往上報?!”
知縣大人對這般不開竅的下屬也十分無奈,可這國朝規矩,這農務上許多東西都得農務司按規矩走,且每一步都得有記錄有人擔責。如今這群人只一味地怕事,推三阻四,拿著個莫須有的“毒性”說事,實在叫人惱火。要曉得從古至今,還沒聽說哪個地方種出來的米是有毒的。只有陳米壞了不能吃,哪有新出田的新米不能吃的道理?!
可這時候又不能跟他們急,急也無用。人人只當官高一級壓死人,哪有那麼容易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何況這些人同自己比起來還不是水,個個都是大浪,唉!要做點大事實事總難免有這樣添堵的人。
嶽二那裡也有些撓頭,他肯定是想要賣渣水啊,可是這稻米是不是有毒這話,他也不敢打包票。縣令的意思是這個事情要自己認,可自己不過得點賣渣水的好處,若是一旦稻米真有事兒,自己得的這點銀錢夠買命不夠?且這渣水要賣也不是能漫天要價的,畢竟就增產二三成,你要個四成產量的價兒,你瞧還有誰來買!
不過再轉頭想,他又覺著這稻米應該不至於有什麼毒性。鮮石吃多了還頭暈呢,不也沒吃死人麼。這稻米又比鮮石還多過了一層,更不該有事了……
如此一會兒想著有些害怕猶豫,一會兒又覺著自信無事,自己在屋裡轉磨,也定不下最後的主意來。
只好把之前管這個的管事叫了來,又從頭到尾細細問了一回,尤其是吃用上的事情。知道拿這稻子養過雞鴨,都沒事兒。後來磨出米來煮了飯餵狗餵豬,也都挺好的。他就放心了許多。又問起那些雞鴨來,管事道都趁年節分發給底下做活兒的人了,也沒聽說誰家吃出什麼好歹來。
這麼一來,嶽二心裡就定了主意,又把這些食用的事情著人另寫了詳細的文書,自己細看了兩回,有什麼疑問又尋管事的人來問過。這才又送去縣衙裡。
知縣拿了這材料看過,心裡有些不滿,這嶽二也是奸猾。這裡頭吃的都是些牲畜,人吃的是這些牲畜的肉。難道說這能增產的稻米只能拿來餵雞鴨豬狗?這還叫什麼功績!自己這裡不好直接叫人睜眼說瞎話,他這頭完全是想怎麼說便可怎麼說的,竟也這般作態,實在叫人齒冷。
農務司得了這個說法,又遣人從嶽二處拉了些渣水稻過來,也要給雞鴨豬狗吃了看看。老司長卻另記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