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怎麼又給做了?你這都什麼時候得的工夫……”
他嘀咕著換衣裳,靈素心裡一激靈,對啊,自己這織布的速度要真追究起來可就露餡兒了!趕緊道:“這都是之前織好了的布,衣裳都裁好了,這兩天剛縫好……”
方伯豐便道:“都有好幾身了,哪裡穿得了這麼些。”
他換上衣裳,靈素拉起他手往外頭去,方伯豐不解:“幹什麼去?”
靈素道:“去外頭站會兒看看。”
方伯豐正想再問,忽然吸了吸鼻子,抬起胳膊聞了聞衣袖道:“這,這衣裳好像有什麼味道……”
靈素笑道:“我用香草汁子浸泡過了,不知道能不能避蚊蟲,我自己也試不來,還得你試試效果。”
她說得一臉坦然,好像這該是多麼理所應當的事兒似的。方伯豐胸口一下子都脹滿了,長長嘆了口氣,把她拉到跟前,笑嘆道:“你這是……我哪有那麼金貴,不消這樣……”
靈素仰著臉朝他笑:“我不累。再說了,我也看不得你受罪。”
方伯豐無話可說,只好伸手把她摟到了懷裡,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抱著。
也不曉得真是這香草衣料的效果,還是那些蚊子一個個都欺軟怕硬得瞧見靈素在這裡就繞過去了,倆人夜濛濛大晚上在院子裡站了半天,也沒見一個蚊子過來。
等給方伯豐收拾這回出門要帶的東西的時候,除了新作的幾身衣裳,靈素還給方伯豐一個竹筒,裡頭是滿滿一罐盤香。方伯豐不解,靈素笑道:“這是摻了五年菊的香,若是到了水邊林子裡蚊蟲多的地方,你就點一盤,喏,卡在這個架子上,不會掉下來的。這五年菊可厲害了,蚊子沾了它的味道就都死了!嗯,你都穿了避蚊的衣裳,叫它們走遠點走遠點的意思;若是它們還不聽勸,那也沒法子了,算它們自作自受……”
聽著她語調歡快地顧自叨咕,方伯豐才發覺自己的藤篋一邊多了一個去了一圈竹黃的竹皮筒,裡頭卡著一個鐵架子,中間還有一根扁針似的香插,想是正好卡住那盤香的。這竹皮筒上半邊鏤著些小口,一邊還耷拉著一個竹蓋子,那蓋子也用一根線綁在了藤篋上。
靈素見他正細打量那東西,便笑道:“若是下雨了,你蓋上那蓋子,煙就從邊上那些小窗子裡出來,也不會被淋溼澆滅。”
方伯豐握了她的手:“你自己做的?”
靈素點點頭,方伯豐看著她都不曉得要怎麼好。想想自己多少年就那麼悶不做聲過來了,自己所求也不過往後能自在坦蕩地活下去,不用提心吊膽生怕被誰害了。怎麼忽然間,就變了個天地似的,怎麼會有人把自己看得這樣重……
看著靈素一臉等著誇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我媳婦手可真巧啊,又聰明,又……總之世上大概沒有這麼好的人了!”可憐方伯豐這笨嘴笨舌的人,這樣乾巴巴一句話幾乎已經把他腦瓤子給擠幹了。
靈素聽了是真高興,樂得合不攏嘴還一直點頭:“那是,那是!”
方伯豐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夠了看看靈素,又道:“你這一高興,眼睛就亮晶晶的。”
神仙不懂,在方伯豐這樣人這兒,這就是最高階別的情話了,可惜神仙聽了只會眨巴著眼睛問:“真的嗎?真的嗎?”然後嘿嘿嘿傻樂。
晚上方伯豐睡沉了,靈素悄悄散出神識,不敢往人身上招呼,怕不小心動了人身上什麼靈能。——凡人一個肉殼子,生死之間肉殼子還是肉殼子,那中間差的是什麼……她怕同什麼靈能相關,別自己神識一招呼上去,把人給變成別的什麼了。還真是太多心了,就你這會兒那神識,怎麼也不會怎麼啊!
又往一邊的東西上招呼,也不行,這些東西根本同神識無干,沒法留下印記。她這會兒折騰這個那個的,就是想在方伯豐的什麼東西上留個神識印記,然後自己得空就跟著他去。自從上回見了方伯豐那一身的疤點,她就決定下回等方伯豐再出去就跟著去瞧瞧。
她自己雖得了個肉身,如今看來其實還是同真正的人身差了些東西的,畢竟都不會死,怎麼能一樣!加上又有自家大哥給的法寶,那真正凡人的艱難,叫她想她是想不出來的。可若是不曉得難在何處,那又如何找使之變得容易的法子?最容易的辦法就是跟著去瞧瞧,看看到底受的什麼罪,為什麼受的,然後自己再想想辦法看。
可是這留不了神識印記,那到時候可怎麼找人!這凡間的東西還真是不……忽然想起來,自己有不是凡間的東西啊!趕緊從靈境裡砂石地上撿了一顆小石子兒,拿出來看看,同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