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著點兒。”
許多人聽說他這樣成績卻不考科考,多半會勸兩句,苗十八卻道:“挺好,踏實做點能做的事兒,比一味惦記著高官厚祿強多了。是個好孩子。”誇得方伯豐耳朵都紅了。
方伯豐吃完呆了會子就先家去了,靈素在這裡聽一幫老狐狸商量事兒,順便幫忙端茶遞水。
德裕樓的掌櫃的道:“這大人是這麼說了,這調子就算定了,這是改不了的。若是改了就是打大人的臉。可若真的咱們就清蒸鴨子紅燒肉地往上招呼,這也不像話了,這算什麼珍味會?不成了辦桌了嘛!”
裕祥閣的掌櫃便道:“何況咱們這位大人,從前根本不是這個性子的。這陣子也不曉得怎麼了,鬼摸了頭是怎麼著,淨整這些半吊子的青天大老爺範兒了!可這範兒是範兒,實是實。真給個溜丸子、燉小雞兒吃,那就等著西月樓爬咱們頭上作威作福吧!”
豐慶樓的點頭道:“這話一點錯沒有!我這幾天想了,這事兒還得兩頭辦。官長的話得依著,可這做法還可以動動旁的主意。”
三鳳樓的掌櫃道:“你們什麼主意,就直說吧!”
至美齋的掌櫃道:“主料照著說的來,可配料和做法兒可沒說得怎麼樣啊,對吧……”
幾個老頭都樂起來,三鳳樓的掌櫃笑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可這麼一來,西月樓那裡還是比咱們都高出一截子來,這主意可也不怎麼上算。他那裡收了多少好東西了?聽說上年官集上的黃鰵肚兒就在他手裡呢。”
那個忙搖頭:“那不一樣。大烏參做黃燜蔥燒那是一絕,你用刺參燉鴨子試試?鴨子沒味兒了全在參裡,到時候是往外端鴨子端參?那些好料向來都是要群料去助它的,分味給它,叫它當襯兒,它襯不起來啊!”邊上人聽了都跟著點頭。
如此說來說去,還沒說到點子上,苗十八笑道:“好了,若都有了主意,各自去做也成了,又何必來這裡聒噪?到底什麼打算,痛快點說了吧。”
那頭幾個掌櫃的相互略掃了一眼,德裕樓的掌櫃的才笑道:“是這樣,方才我們所說的,這回是要用一般的材料做出珍奇的意思來。雖到時候都是對家,沒有現在各自攤了牌的道理,不過就怕這各管各的到時候都撞上了。不但搜尋材料的時候不便當,就是做出來,那賞官們吃重了味兒,定也不愉,不是兩頭不落好?所以才說不如大家略透點風,都岔開路走,保個完全。”
苗十八看看掌櫃的,掌櫃的便道:“成,我們這兒都還沒定呢。你們先說你們的,我們避開就是了。”
幾個掌櫃的都面上一喜,便各自說起來,有用雀兒的,有用鯽魚的,有用青魚的,還有用鴨頭的……珍味會不是擺席,這麼些館子,若是一家來一席,賞官們哪裡吃得出好賴來!所以多是一兩個菜,像之前西月樓同三鳳樓對上,一照一的走,那是特例,置氣來的,正常年月都不是那個比法兒。
到時候乾鮮果子,壓桌嘎飯,連著粥湯點心那都另外有人做,不過也是看個樣子的多,——誰在珍饈前還吃個饅頭墊底呢,更何況吃飽了嘗什麼能嚐出味兒來?!
掌櫃的也不管大師兄如何想法,只滿口答應了全不跟他們重著,幾個掌櫃的此行目的達成,心滿意足地告辭去了。這裡掌櫃的才對大師兄道:“大師傅,您別嫌我僭越,這都沒跟您商量就都答應了。就他們今兒這樣子,咱們不答應也難,眼見著都商量好了的,連主意都像。”
大師兄笑道:“掌櫃的多心了。只看今天來商議本就都是各樓的掌櫃的,本就該您拿主意。”
掌櫃的拱了拱手,又道:“還有,東家說了,這如今咱們樓裡有苗老先生坐鎮,又有大師傅您掌勺,珍味會不珍味會的不過虛名。大師傅只管照著自己想做的菜做去,不用理會那些什麼官什麼長的喜惡。到底好不好的也不是他們說了算。”
大師兄聽了這話有些動容了,忙抱拳道:“煩請掌櫃的替我帶話,謝過東家。”
掌櫃的笑道:“一定給您帶到這話。”又道,“他們這回是打算靈芝人參煲老鴨了,要麼就是十幾頭豬炒一盤肉片兒,我瞧著是這個路數。大師傅肯定不喜歡這樣兒的,您只照著您覺著好的做就成。說實話,我也不老瞧得上這樣兒的,白糟踐東西不說,只奔著一個‘物以稀為貴’去了,也不算真的知味。”
苗十八聽到這會兒,才笑道:“一人不成好事,這也就你們都是這樣的人,才能往這樣的路上走。不過話是這個話,到底這個‘珍’字咱們也得扣題才成。還得動動腦筋的。”
有個白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