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底下村裡的。因這回我相公中了廩生,才搬來縣裡住了。我們住在乙字十六號,你們住在哪裡?”
靈素沒回過神來,七娘在一旁喝了口水道:“他們沒在學裡的公房住,如今在縣裡買了宅院了。”
靈素才知道那小婦人方才說的是縣裡公房的號碼,想著自己怠慢了,趕緊道:“我們住在清河坊,就在小清河邊上。我家也是因為縣考考取了,才搬來的。”又道,“我叫薛靈素,你叫我靈素就成。”
那小婦人便笑道:“我孃家姓陳,小字月娘。”
兩人因都是相公考取了縣學才來的縣城,從前又都是村裡出身,嗯,雖則這出身兩字用在靈素身上實在不如何妥當,只大半人都如此認定,我們便也姑妄從之吧。一時說起在鄉下的事,又說起如今各自相公的行事。
原來那陳月娘的相公姓遲名正,字遇安,正是這回縣考排名的頭名廩生。原先也是想考典試的,只如今眼看著成績如此之好,便有些活動了,想要考科考。這典試同科考一般,都是三年後考,得了結果後,凡入選的轉年再選考。選中的便授官等缺,這卻不一定了。
因都是同年考,便沒有先考了這個,若不中,再換一個的道理。若要換,便又要再等三年。
雖縣學裡有通學一年,是典試同科考生都在一處的,只雖說在一處,這又不是從前讀書時候是整日苦讀的,若要走典試之路,對所在州府縣鄉的實情該多知多問才好,若是要考科考的,只靠官學卻是不行,還得另外往大書院去另尋名師,求其指點,才能對路。
到底往後的路該如何走,這遲遇安卻是拿不定主意,如今正日日苦惱此事,不時約些同窗探討琢磨,總不能定心,是以也沒有去尋差事。
聽說靈素的相公便是頭廩二名方懋方伯豐,陳月娘便問:“你家相公就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