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件法寶,才能如此進出自在。既如此,那許多東西若是白白爛在裡頭,不也可惜?便索性將能撿的能收的都收到了靈境裡。
自有一日撿了一隻被枯樹砸中的大羊,她就在城裡片刻都坐不住了。只怕那大山裡又有什麼東西白給糟踐了。那日若不是她早到一步,遠處已然有食肉猛獸往這方向走了。想起方伯豐的叮囑,她強行壓下好奇之心,用清水將地上血跡沖刷乾淨,便速速離去。
山林深處倒伏在地不知多少年月的老樹枯木數不勝數,如今她凡見著,也都順手收了起來。等什麼時候要打個桌子做個椅子的也省得再跟人買木頭。
山中各種稀奇古怪的動物極多,有幾樣看著極不好惹,靈素遇見了都只敢屏氣息聲在樹上待著,直到對方遠離,才飛快回撤。雖明知道有隱身斗篷在,那獸兒除非已經修煉化身,要不然絕不能識破的,卻是心裡害怕,只怕一不小心被叨著一口,自己還沒惦記它的皮呢倒先賠一口肉,豈不吃虧!
倒是河谷裡禽鳥眾多,自從同“天敵”對上,靈素對飛羽輩下手就容易了許多。
有一種黑羽的水雞,明明長著張雞的嘴巴,卻能在水裡游泳,腳趾頭上帶著蹼,可那些蹼之間又不像鴨子似的連在一處,只每個腳趾頭邊上展開那麼兩塊,看著稀奇。
這種鳥除了外頭一身黑毛外,貼身還有一層黑絨,極為細軟,是以退毛時還得換一回水。這種水雞肉質極為滑嫩鮮美,一隻也有兩斤多重,不比白頭翁麻雀那種,不值當下回手的。
另有一種綠頭的野鴨子,真是長得跟家鴨也沒甚區別了,也有兩三斤重一隻,靈素正琢磨著要捉幾隻回去養。
她一行在河谷打獵,一行想著:“若是等天冷了,它們沒個地方可避寒,到時候凍死了可就糟了。還有,也不知它們平常吃什麼,冬天人都沒得可吃,它們可別挨不住餓……”如此想著,她便開始注意這些水雞野鴨尋常的吃食。
發現水雞吃草籽和水間浮萍,鴨子真是什麼都吃,什麼小魚小蝦小螺螄小蛤蟆,連蟲子水草都吃。靈素心想:“你這樣的真是要餓死都難吶。”
她心裡有了這念頭,抽空就在南岸清出了一塊地方,在靠山的一邊用河泥砂石壘起一人多高的牆,上頭架幾根竹子,搭成個人字形的架子,又從草坡上收一些茅草編成草苫,一層層蓋好當屋頂。
她將砂石泥漿都收在靈境裡,試著依手起牆,這法子她卻沒試過的。這一個屋子搭好,都有些頭暈。只這新玩法讓她興致大增,略緩了緩便趕緊又試建起來。待五六個鴨舍雞棚搭好,真的已經可以手至牆起,隨心無滯,卻是不知不覺間神識又有精進。
她這裡日日忙得腳不著地,還真是腳不著地。卻不知百雜行裡早傳遍了她的名聲。
這日又要上工,卻是捆紮些細瓷古陶,聽說都是要運到都城去的,都是好東西,需得一隻只用綿紙或馬糞紙包好了摞起來,或五隻或八隻一摞,再用黃草繩牢牢縛了,才能裝到箱子裡。裝完後還要用麩糠穀殼把縫隙都填滿才算完事。
是以東西雖不多,卻著實費工夫。
靈素到了裡頭,就被領到內院西邊的一處大通間裡,已經有幾個人在了。因今日的活兒是細活兒,庫上特地來了個官吏同她們細細說了一回,又百般囑咐青嫂,才教她們動手。
靈素仍是同七娘做對手,兩人先要裝一箱五彩細瓷碟子,都只有巴掌大小,拿在手裡恨不得能透光。靈素用神識掃了掃,裡頭的骨子極為緻密,同家裡用的粗陶碗大不相同。
七娘看了便道:“怎麼著?發了財了,也想換套好傢伙什使使?這些還是算了吧,光一套碟子,不得五六兩銀子怕是不夠,你得賣多少果子!”
靈素道:“不都是一樣的盛飯盛菜?怎麼它就要這許多錢。”
七娘道:“這能一樣?尋常貨色哪有這個顏色,這叫‘蓮花白’,只咱們德源縣能做得出來。旁的地方怎麼也做不出來的,水土不一樣。”
靈素搖搖頭:“不懂這個。”
七娘見她渾不在意,便又道:“我說你可藏得夠深的啊,上回我帶著你這麼東跑西顛的,也沒見你漏一句話。轉頭就自己做了這麼大買賣了,怎麼著,還防著我們不成?”
靈素不接頭腦:“什麼買賣?”
七娘笑道:“喲,你還跟我裝!都知道你賣了好些乾果子呢,什麼栗子核桃松子兒的,好幾十貫錢呢!可不是大財主了?!”
靈素笑道:“哦,你說這個啊!說來還得謝謝你呢,當日還是你帶著我去看過那個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