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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最兇的兩隻公雞給抓了,瞬間安靜。在雞群不明所以的當兒,她早拎著兩隻野雞回到山居了。

抬頭卻發現那天空裡下下來的還不止是雨,有幾朵白花花的夾在其間,竟是下起雪來了!

撤了斗篷,一陣溼冷之氣撲面而來,一會兒鼻尖就發紅了,手指也覺著有些僵。靈素搖頭:“丁點護體的靈力都沒有,這身子又這般笨重易損,這做人可真難吶。”

暗幸方才加固的加固,保溫的保溫,如今倒沒什麼可掛心的。也不敢再在這裡呆了,從地裡拔了些芹菜、小青菜、黃芽菜、香菜、烏塌菜等,都是之前拋在前頭地上的菜籽,或者從集上買了菜苗來種的。這功夫好些都能吃了,靈素種地種菜的心也越發火熱了。

快要到家時,她恨不得在縣城上頭,人家屋簷房頂上再多轉幾個圈。實在是下去就要解了斗篷,那股溼冷勁兒實在太過難受。想到方伯豐了,恐怕晚上還要做活呢,心裡覺得怪不落忍的,才趕緊往家去。

方伯豐這日倒回來的早,撐著一把油紙傘,另一手還抱著個包裹。對靈素道:“今兒還有些賬,我帶回來算了。”

靈素奇怪:“怎麼不在衙門裡做了?”

方伯豐道:“嗐,下雨了,也不知是不是秋天的葉子夾瓦縫裡了,今年沒翻過,剛才竟然漏起雨來。後來雨夾雪,越發冷了,管事才說讓各人先帶回家做,明日再行對攏。”

靈素便道:“一會兒咱們多點幾根蠟燭,在家裡還省得對著門口吹風了。”

說著話,先吃晚飯。

靈素端上一個小火爐來,裡頭燒紅的炭,又從廚房端出一口砂鍋,一揭蓋子,裡頭還滾著呢,奶白一鍋湯,偶爾幾塊黃褐不一的菌塊隨水翻騰上來,剛露個臉又被捲走了。

只見她來回幾趟,一盤子雪白的魚片,一盤子肉片,色如脂玉,看著就細嫩,問了才知道是山雞胸脯肉片的。又一盤子炸過的豆腐皮,一碗各樣山菌子,一碗雞雜,一小筐子的各樣葉菜,邊上另有一個草編淺筐,裡頭放著兩卷抻面。

方伯豐忙進去拿碗筷勺子,出來見桌角又起一個小炭爐,上頭一個紅泥溫碗,熱氣氤氳,裡頭放著個烏銀的酒注子。靈素又拿個夾子從溫碗裡頭取出兩個燙好的白瓷高腳酒杯來,放在兩人跟前,舉起酒注子道:“喝一杯?”

方伯豐大笑:“這時候還有說‘不’的?!”

裡頭卻是冬至時候打來的甜酒,一杯下肚,就烘得肚子暖和起來。靈素夾了幾塊雞肉片往那鍋子裡浸,動兩下筷子,眼見著雞肉片捲起發白,就放到方伯豐跟前的碟子裡道:“吃點東西,空肚子喝酒一會兒就醉了,還怎麼算賬。”

方伯豐道:“我倒想先喝碗這湯。”

靈素便給他舀了一碗,裡頭還有幾塊剁小的肉塊,卻是那山雞的雞架子了,另有幾塊菌子,方伯豐又夾起一片嫩黃的月牙梳來,笑道:“這筍子是后街買的?”

靈素道:“我自己山裡挖的。還真是,就長在竹鞭上。”

方伯豐看看她,搖頭嘆道:“這樣事兒,你說來忒也容易。多少人進山刨個整日,也不見能挖著幾個。你倒好,前兒還不知道有這個東西,轉眼連生在哪裡都明白了。”

靈素一笑,卻道:“這東西還得大葷才好,這野雞雖鮮,卻有些壓不住它。”

方伯豐搖頭:“我吃著挺好的。”

靈素又給他往跟前碟子裡舀了一勺邊上的調料,讓他蘸著魚片吃。方伯豐涮了塊魚片一蘸那料,鹹鮮微酸,恰好調出魚片的鮮嫩滋味,嚥下後舌尖又有些熱辣。忙問:“這是什麼料?倒好新鮮。”

靈素笑道:“我拿薑絲、山裡頭的辣丁子碎、拌上醬、醋,加上這鍋裡的底湯,上鍋蒸出來的。配魚正好。”

方伯豐問:“辣丁子,就是你門口掛著那些花花綠綠的?”

靈素點頭笑道:“怎麼樣?不錯吧,這東西別處還沒有呢,不是你自己念給我聽的嘛,怎麼你倒不認得。”

方伯豐苦笑:“我念過那許多東西,哪裡能一一都記著了。”

那魚片同雞片涮過蘸了那醬料吃都甚是得味,葷腥吃夠了又接著涮菌子和菜,那過油炸了的豆腐皮在鍋裡一煮,更是吸飽了湯汁,柔腴甘香,吃出肉味兒來了。如此酒不停,筷不停,最後那兩卷抻面只煮了半卷,一人連湯帶面吃了一碗,都吃得滿嗉了。

方伯豐在那裡晃腦袋:“這會兒讓我往外頭站著去,估計都不會覺著冷了。”

靈素擔心:“你別喝醉了吧……這湯同面我都收起來先,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