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城的懷抱,雙手繞過他的腰,緊緊地抱住。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松柏香氣。
心疼極了這男人,愛極了這男人。
始終不明白,他怎麼就這麼好,怎麼能這麼好。
他總說她想得太多,怕麻煩到他這個,怕打擾到他那個。可他這麼好,她怎麼能不多為他著想?
即使總為他想,還總是不小心做出讓他操心的事情,像這次,讓他睡覺都不安穩。就更讓他心疼,更想對他好,覺得怎麼做都不夠。
林初覺得,哪怕是把自己的命都給他,都嫌不夠的。
許是她抱著他的力道被燕北城感覺到了,許是她的眼淚稍稍的溢位,沾在了睫毛上,印在了他赤躶的胸膛上,被他感覺到了。
燕北城睫毛顫了顫,睜開眼,低頭就見林初把她的臉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密密實實的,看那架勢,簡直是要穿過自己的骨肉融進自己的骨血裡一樣。
以為是她又做了噩夢,害怕了,燕北城將她擁緊,輕輕地順撫著她的背安撫。
卻見林初抬頭,紅著眼眶看他。
“醒了?”燕北城還帶著睡衣惺忪,嗓音微啞,低低啞啞的嗓音像暖陽一樣照進她的心裡,讓她愜意極了。
瑩白的耳朵不自覺地顫了顫,真是要被他的聲音整懷孕了。
“又做惡夢了?”燕北城低聲問,低頭在她的眼角吻了下。
林初搖頭,“我醒了,只是看你被我半夜折騰的都沒有好好睡覺。”
她抬起手,柔軟細膩的指腹在他眼下的陰影上輕撫,眼裡是顯而易見的心疼。
“就為了這,眼睛都紅了?”燕北城笑問,骨骼分明的長指穿過她的長髮,全都撥到她的腦後。
林初搖頭,他剛才睡夢中下意識的動作,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就是因為這個,她才心疼的。
之後,林初揚起笑,仰頭也只能碰得到他的下巴,便在他帶刺的下巴上吻了下,“我醒了,你別擔心,我現在已經不害怕了。你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再睡吧。”
等林初起身,燕北城發覺自己懷裡空落落的,也睡不著了,便乾脆一起起來,林初勸了也沒用。
兩人一起下樓,二老剛在外面鍛鍊完回來,見到兩人,燕老爺子吃驚的問:“你倆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平時兩人到了週末起的都挺晚,尤其林初懷孕以後,更是要睡足了,結果今天早早就起來了。
“今天睡不著了。”林初笑著說,眼睛已經不紅了,二老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燕老太太發現燕北城的熊貓眼,問:“城兒你晚上沒睡好啊?”
“昨晚跟客戶喝酒,喝的有點兒多,回來的晚,所以沒怎麼休息好。林初剛起來的時候讓我繼續睡,我一個人也睡不著。等回頭困了再去睡比較好。”燕北城解釋道。
燕老太太也不懷疑。
莊嬸在旁邊不動聲色,沒有多言。昨晚是她給燕北城和林初等的門。
兩人回來的時候,氣氛就有點兒不太對,而燕北城身上更是一點兒酒味兒都沒有,擺明了是不想讓二老擔心說的謊。莊嬸也沒有說什麼。
陳嫂和莊嬸正在包餛飩,林初想吃,尤其是早晨坐車路過外頭的早餐攤,看到好多人坐在矮矮的小板凳上,在這越發冷得天裡,喝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配一個香脆的油酥餅,真是饞的林初直吞口水。
不過燕老太太說外頭餛飩用的肉不好,油酥餅還不知道用的什麼油,不許林初在外面吃。於是陳嫂和莊嬸就自己在家做了。
“電餅鐺里正在做油酥餅呢,餛飩馬上就好。”陳嫂笑著說道。
林初聽了眼睛都亮了,那饞樣兒把燕老爺子和燕老太太都給逗笑了。
除夕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跑到了廚房的案臺前,站起來前爪扒拉著桌邊,漸漸的嘴巴和鼻子就湊到電餅鐺前不停地聞,完了又開始仰天“嗚嗚”,彷彿是在催烤的快一點。
自從搬來老宅,除夕就擺脫了狗糧的生活,整隻狗都肥了一大圈!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燕北城便跟林初收拾了東西,開始往盛城搬。
燕淮安和喻梓也過來了,燕寧白自動請纓,表示自己跟來還可以照顧除夕,不叫大人們分心,說的煞有介事。
除夕見燕北城和燕懷遠拎著行李箱往後備箱放,彷彿是知道要搬走,從此還要過上頓頓狗糧的日子,當時就嗚嗚的哭了,爪子扒拉著燕老太太的褲子就不想走,想留在這裡,繼續吃肉啃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