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音淡淡的笑了,“燕小姐這輪椅不是電動的嗎?”
說著,還朝她手中的操縱桿挑了挑眉。
燕芷清撇撇嘴,理直氣壯的說:“手疼。”
林初:“……”
她覺得,燕北城的臉皮厚,可能是遺傳,燕寧白也是這樣,處的時間久了,發現燕淮安也是,只不過在他們面前不大顯露,沒燕北城那麼明顯罷了。
本以為燕芷清是個臉皮薄的,平時就總說些違心的話,卻不想原來也是個厚臉皮的。
梁文音卻主動走到輪椅後,“那我推你吧。”
燕芷清咬牙切齒的說:“怎麼好意思讓梁小姐一直跟著我們,不用招待其他客人嗎?”
“也沒什麼,重要的客人都是畫展第一天就來了的。今天最重要的客人就是你們了。”梁文音說道,,一副要陪他們全程的架勢。
燕芷清想說這兒都是他們一家人,她一個外人跟著幹什麼?讓家裡人說話都不自在。
要是沒有衛子霖在,她就說出來了,不過多了衛子霖,到口的話又給憋回去了。
一方面這話把衛子霖也給罵進去了,另一方面也不想讓衛子霖聽了討厭她,於是只能黑著臉被梁文音推著。
不過樑文音在她身後,燕芷清實在是受不了,推了沒多久,就要自己來。
“你手不疼了?”梁文音反問。
“不疼了。”燕芷清一個剛過了19歲生日的姑娘,哪能跟梁文音的心機比,性子就直了些,語氣也不好。
“喻梓。”一個略有些陌生,聽著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來。
看過去,竟是楚天醫院的那名醫生嶽靖晨。今天沒穿醫生的白大褂,穿著略寬鬆的毛衣,手臂上搭著外套,林初險些沒認出來。
“真巧。”喻梓微笑道。
原本在跟莫錦西玩兒,對畫作完全沒興趣的燕寧白耳朵抖了一抖,立即竄到了喻梓的身邊。
那天從醫院回去,爸爸就跟他解釋了抽風的原因,原來這叔叔是媽媽。的前男友。前男友前女友什麼的,爸爸說特別危險。所以燕寧白現在見了,決定好好防著,保護媽媽,一邊拿出手機,給燕淮安發了條簡訊。
發完之後,他就被自己的智商折服了。
喻梓看嶽靖晨竟是一個人,“你一個人來的?”
“朋友給了張票,難得今天不用值班,出來放鬆放鬆。”嶽靖晨解釋。
見燕芷清也在,便問了一下她的恢復狀況,根據燕芷清所說的,判斷了下她的進展。
逛了一圈畫展,也是中午了,眾人正準備離開,突然聽見燕寧白喊了聲,“爸爸!”
場內特別安靜,燕寧白這突然的一聲立時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喻梓趕緊跟眾人道歉,然後就看到燕淮安走了過來,彷彿越走越筆挺,身子恨不得挺直如松那樣。骨節分明的長指一邊走來一邊捏著領帶微微調整,又放下,步履穩重的走過來。
淡淡的瞟了嶽靖晨一眼,低頭就看到傻兒子跟他比耶。
“下午不工作了?”喻梓笑看燕淮安,心中好氣又好笑。
燕寧白剛才的小動作她看見了,所以知道是兒子通風報信,所以燕淮安才這麼急匆匆的趕來。對於他這種吃醋的幼稚行為,喻梓真的特別無奈。
上次已經跟他發過火,覺得燕淮安這樣是不信任她。但現在喻梓倒是沒有這種感覺,只覺得燕淮安為她吃醋,心裡有點兒無奈又有點兒甜。而且他能過來陪著,她很高興。旁邊燕北城和林初恩愛的簡直讓人亞歷山大。
雖然燕北城和林初不是故意秀恩愛,甚至都沒有說什麼酸話,更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是兩人實在是太有默契,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言行,可是散發的氣場就是讓旁邊的人想走遠點兒再走遠點兒,如果靠得太近,會很想念另一半,虐死單身狗。
所以喻梓此刻真是特別高興燕淮安來了,要不是大庭廣眾,她真的很想抱著他好好親親。
許是喻梓欣喜又愛戀的目光太過熾烈,燕淮安一下子就不吃醋了,高興的恨不得能夠再挺直一下身板,彷彿覺得自己變的更高了些,都不在意嶽靖晨也在,虐死他才好。
不論嶽靖晨現在對喻梓是怎樣的情感,但看到曾經談婚論嫁的前女友這樣濃濃的愛戀著別的男人,心頭多少還是很不是滋味兒,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
喻梓挽住燕淮安的胳膊,衝他挑眉,滿意了?
燕淮安很知足地說:“下午可以休息了,好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