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書中的內容,才想起來這個楊二叔是誰,楊二叔名叫楊文波,任兵部侍郎,是父親沈暉元的同鄉好友,也確實如他所說的兩人曾經出生入死征戰沙場。
平日也多有出入忠武王府,所以她會喚一句楊二叔。
但楊文波此人,好大喜功趨炎附勢,又嫉妒同樣出身卻比他混得好的沈暉元,在忠武王府敗落之後,就第一時間的跑出來落井下石。
原本只是個籍籍無名對劇情影響不大的小人物,書中會多有提到,還是因為楊文波在太子之位爭奪中,總是站錯邊壓錯寶。
一開始他是全心全意的跟著大皇子,他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為了能在大皇子面前邀功,明裡暗裡的總擠兌男主趙驛凱當眾不給他面子。
等到大皇子倒臺之後,他才是真的傻了眼,第一反應就是轉頭去抱男主的大腿,但又怕被男主報復清算,情急之下竟然獻上了自己的一雙女兒。
大女兒原本是準備嫁給大皇子做側妃,大皇子不成轉頭就往二皇子那送,而小女兒當時才八歲,賣女求榮的楊文波一時就得了一個不要臉的名號,朝內無人願意與他結交。
他如此的不要臉面,舍下了身段的去捧趙驛凱的臭腳,最後還是落了個悽慘的下場。
男主趙驛凱是誰,他能從泥底一步步的爬上來,忍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輕視和羞辱,站到如今的地位,又怎麼會是個貪慕美色這輩,相反的他是個睚眥必報的真小人。
利用楊文波這枚棋子,擺平了朝中對他不滿之人,最後又將楊文波推出去頂罪,等到楊文波一死,為了討白月光的歡心,轉頭就將楊文波的兩個女兒轉送他人。
這樣的楊文波,又怎麼可能會為了曾經的故友冒險來救自己呢?
沈煙容還沒覺得自己的臉這麼大,能讓楊文波這種趨炎附勢之輩賭上身家性命來冒險,他會救自己,一定是有所圖。
可又覺得說不通,他放著沈暉元不救,救她一個落難的郡主,她的身上難道還有什麼值得圖謀的?
還不等她想清楚自己的價值在哪裡,巧月就醒了過來,驚慌失措的抱住沈煙容,四處的看,確認兩人都沒事,才默默的流淚。
巧月今年十六,其實比沈煙容還要小些,但身為她的貼身婢女,從小就對自己要求嚴苛,昨日發生那麼大的變故,她都沒有哭。
今日兩人都死裡逃脫了,她卻反而哭了。
她比沈煙容還要高一些,很瘦弱長相也很清秀,但總穿深色的衣裳,給人一種老沉的感覺,實際上在沈煙容看來也就是個半大的孩子,這讓沈煙容更加的心疼了。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哭出來就會好了,不過巧月也沒有容許自己哭多久,就紅著臉不好意思的重新坐好,她應該保護郡主才是,怎麼反倒拖累了郡主呢。
還想再和巧月說幾句貼心的話,門就被開啟了,昨夜沒能看清楚楊文波的長相,這會終於看清了。
其實楊文波倒是長了一張忠厚正派的臉,看著嚴肅正經的很,手臂上還纏著布條,是昨晚她拿簪子傷了的,在兩人不遠處站定。
看到沈煙容醒了,還衝著她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侄女醒了,昨夜一時情急怕耽誤太久會引來官兵,只能將侄女敲暈救了出來,好在侄女沒事,一會我就差大夫來瞧瞧。”
若不是沈煙容看過書,知道楊文波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準真的會被他的真誠給打動,以為他真的只是為了救她。
也不知道楊文波對邵陽郡主的瞭解有多少,這會沈煙容隱去了眼裡的探究,想象著自己如果是邵陽郡主她此刻會有什麼反應。
等再抬起頭眼裡就充滿了恨意,“這不怪楊二叔,若不是有楊二叔,我今日還不知身在何處。楊二叔,我不信父親會謀反,一定是有人陷害於他!一定是張天城這個狗官!您是我父親最信任的知己好友,您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父親!”
男女有別,又不是親的叔侄,楊文波不能離的太近,但看著沈煙容那副信任的樣子,和驕縱話語內的恨意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就知道他這是賭對了,小心的安撫了幾句,“你父親的為人我自然是清楚的,我也一定會努力打點,在陛下面前為你父親說話爭取機會,你只管養好身子,等著好訊息便是了。”
沈煙容這才臉色好了一些,懨懨的點了點頭,好像他如此做都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就勞煩楊二叔了,昨日都沒好好用膳,此刻也有些餓了,對了床鋪也有些硬,天氣這般的熱,楊二叔府上難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