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嫤聽大娟這麼說,只覺悚然而驚,她以為林家只剩下這麼幾個主子,沒有傳說中宅鬥發生的可能,就已經萬事無憂了,她哪裡想到,自以為最不可能出現不可控問題的林家大本營,竟然發生了她始料未及的變故!差一點,她就要失去腹中的胎兒了,這一切卻源於她的自大!
“夫人,您沒事吧?”大娟見柳嫤面色難看,擔心地都想要大喊大夫過來了,她不該在這時候說這件事的,不然也不會刺激到夫人。
“我沒事!”柳嫤撥出好大一口氣,才慢慢將心中的情緒壓了下來,“二少爺呢?”
“二少爺回去了,還讓人把夫人的換洗之物帶來了”,大娟這些林家的老人,早已經習慣叫大少爺、二少爺了,稱呼柳嫤為“夫人”,還是在前年林德興去後,林長茂當家才改過來的。現在林長茂去了,她們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林長盛好,只依舊喚著“二少爺”。
“夫人,我去叫大夫過來,他之前說過,夫人醒來後得再看診一次的”,大娟見阿曉端著藥進來了,便給柳嫤掖了掖被角,也想起大夫之前的吩咐來。
“好”,柳嫤淡淡地答道,她現在還在消化方才大娟話裡的資訊。和林長盛想的一樣,她也是第一時間就懷疑到林萍芳身上去了。從利益上來看,她出了事,林萍芳母子可能得到的好處是最多的。但,如果真是林萍芳做的,那這件事情又處處透露出詭異來。
林萍芳帶著林寶兒進了林家,當時她的包袱裡只有一套半新不舊的衣裳,以及幾件早就過時了的珠花,她哪裡來的能耐可以收買林家的下人,往她的飲食中下手?如果不是她的話,那又會有誰?
越想便越是頭疼,柳嫤之前吩咐的,對林萍芳母子的打探一直都不少,便是當初林萍芳從夫家逃出,更深的原因,都打探了出來。但不管怎麼看,林萍芳的背景都不算複雜,只除了林寶兒的父親,還查探不出來之外,別的都讓柳嫤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多想無益,想得再多,也毫無頭緒,柳嫤放下了腦海裡無邊的猜測。不管事情是不是林萍芳做的,對於這麼個不安分的因素,她都不打算繼續留在自己身邊了,這一回她的託大沒有造成最壞的後果,可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回呢?
“這位夫人”,白御醫是個童顏鶴髮的小個子老頭,見柳嫤面色比一開始好了許多,也放心不少,笑呵呵地對柳嫤說,“我看你氣色不錯,想來也沒什麼大礙了。勞煩再讓老夫診一下脈,看看具體如何。”
“勞煩大夫了”,柳嫤伸出右手,讓白御醫指腹搭在她手腕上,一邊的阿曉還想要在柳嫤手腕上敷上白紗,卻被白御醫制止了,“夫人脈搏細弱,這隔著布,就診不清楚了!”
白御醫一直在深宮中為各個宮妃看病,從來沒有診脈時候,還要遮一層白紗的規矩,他沒有來過南地,發現江城女子出門,皆遮擋得嚴嚴實實的,一時還很不習慣。
大唐皇族的李姓,祖上是有著鮮卑人的血脈的,個性豪放,治下的京城,女子們也多以展現身體之美為榮,倒是離京城越遠的地方,女子反而更是拘束,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尤其是這些年輕女子們。
“那便依大夫所言”,柳嫤對這一點點的接觸倒是沒什麼感覺,在現代的時候,便是產房的醫生都許多是男人擔任的呢。
白御醫細細感受了一會兒柳嫤的脈搏,接著便笑道,“夫人已經沒什麼事了,再好生休養幾天,服一段時間的安胎湯,便能全好了。”
而白御醫沒有說的是,柳嫤這一胎雖然保下了,但這一遭她和胎兒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害,胎兒生下之後身體不會同一般孩子般健康,而柳嫤也再難有孕。但他想起之前人們說的,這女子的丈夫已於月前去了,便沒有再將這話說出來。
☆、廚娘
柳嫤在桃花閣裡待了三天,在身體稍好一些的時候,便回林家去了。而原本住在桃花閣的這一群天家貴胄們,也已在日前離去。只有一塊剔透的玉牌,才證明他們曾在江城,這個遠離京城喧囂的南邊小城裡,停留過幾日。
這玉牌是羊脂白玉製的,上面雕刻著朵朵祥雲,造型古樸簡單,卻價值不菲,尤其是將它送來的李瑾曾經說過,日後可憑玉牌,去京城的□□得到他的回報!
柳嫤覺得有點意外,又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不遇見一回皇親國戚,她就不是傳說中穿越女了,那群人身邊伺候的一些人,聲音尖細,面白無鬚,明顯是個無根的太監!而太監這一生物,可是皇家的特產,可沒人敢和皇家一般,使喚這些不完整的男人的。
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