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這人什麼來路,只是見他也不是什麼壞人,這才帶了他進來!”林長盛說著遇見這姑娘的場景來,“當時這人跌在雪地裡,衣服都結冰了,嘴唇白紫白紫的,看起來可憐得很。”
“哪裡是他?”柳嫤笑道,“分明是個小姑娘。”
“啊?”林長盛之前也有懷疑,卻不敢肯定,畢竟他眼裡的女子,都是柳嫤這般嬌豔欲滴的,哪裡知道女人也會生男相?他想起昨日遇見那人時候,自己將她捂在懷裡,儘管有著厚厚的衣服相隔,可是他還是摟了這人的腰身了。就算她再怎麼不像個女子,可事實就是個女子!
柳嫤打趣了林長盛幾句,見他羞愧地快要把自己埋在土裡了,這才說起正事來,“之前你說,遇見了原來你大哥身邊的人,那人是誰?”
“阿稜!”林長盛面容嚴峻,“當時我和蔣兄他們在蘭城,遇上了阿稜,他被火毀了容,也殘了四肢。他知道許多林家和大哥的事,所以我才相信這人就是阿稜!嫂子,可是有什麼問題?”
“你聽我說。。。。。。”柳嫤將自己前些日子在晉王莊子上遇到的事說了出來,當然,一些不該出現的人並沒有在話裡出現,比如說秦王世子——饋酢酹。
☆、叔嫂
“如此說來,阿稜現在是投奔那貴人了?”林長盛面上十分擔憂,清俊的五官也開始糾結。
“應是這樣。小叔,你日後再遇見這人可要當心!”柳嫤說了阿稜的事,至於阿稜的眼睛讓她感覺像是林長茂,這樣的猜測她並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了。”林長盛喝了一口茶水,慢慢恢復了平靜。這一年多的歷練並非白費,即便現在的他還比不上父兄那般,也已經是個合格的商人了,心思早不再像之前那般單純簡單了。這件事透露出來的蹊蹺,林長盛是明白的。
“現下咱們家除了還有一點銀子之外,也沒有別的好叫人起貪念的,小叔,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柳嫤說著,濃密的睫毛擋住了她的眼神,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心思,“之前聽你說,這一回是打算和蔣家公子他們將布莊開到京城來?”
“正是如此!現在那幾家布莊的生意都步入了正軌,也是到了擴張的時候了,這也是咱們辦聯合布莊的原因。。。。。。”說起生意上的事,林長盛變得侃侃而談,眉飛色舞。
事業的成功帶給林長盛的,是此前不曾有過的自信,這是比獲得文人墨客的稱讚更讓他愉悅的事。之前所獲得的讚美和恭維,許多都是建立在林家的富貴之上,而那些都是林家先輩打下來的,不是他林長盛的實力。
“京城不像別的地方,貴人許多,布莊的生意還需多多上心。”林家目前在京城,是有那麼兩三家布莊的,不過不是聯合布莊,而是林家自個兒的布莊。現在林長盛他們要把聯合布莊的生意開展到京城來,那遇到的困難險阻,遠不是在江城平城這些地方可比。
柳嫤不由有些擔心,京城貴人那麼多,就算是此前背靠大樹的蔣家,也是灰溜溜地被趕出了城。現在聯合布莊還只是以林家為首,江城商人們和蔣玉珩為“股東”的新生“企業”而已,就算這一年的發展,也吸引了一些商人的投資,可到底底氣不是那麼足。
“嫂子你放心!”說起這些來,林長盛可比柳嫤有信心多了。這世道,再大的商人地位也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官吏,所以才有那麼多的“官商勾結”,聯合布莊要在各地開立,自然少不得當地父母官們的同意。
一開始耿直,或者說是死板的林長盛,堅持的自然是“剛正不阿”和“威武不屈”,可是林淼卻讓他看到了沒有官家行的方便,布莊生意寸步難行的局面。於是林長盛不得不變得圓滑,變得世故,也因此結交了許多有權有勢的人物,儘管這權這勢在某些人眼裡都不值一提,可的確為他們帶來極大的便利。
京城勢力複雜,許多商人的背後是位高權重的人家,更有家族、姻親、故交等等牽扯,這本就是一潭深不見底,暗潮湧動的濁水。聯合布莊這樣沒有強硬後臺的商家,若是在此前投入這潭湖水,最可能的就是泛不起一絲波瀾,就此沉寂在湖底。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蔣玉珩用滴血認親的方法,證明了自己蔣家主親兒子的身份,現在他已經是蔣家的下一任家主了,蔣父是大力支援蔣玉珩的,蔣家之前在京城的靠山,現在已經是布莊的靠山了。更有中途吸收的一些合作伙伴,比如說已經投靠了晉王爺的阿稜,還有楚王的一個暗商等等。
現在的聯合布莊,名義上還是林家為主,事實上已經被多方勢力瓜分了,多方的勢力都在裡面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