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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新人至,林長盛牽著新娘子跨過火盆,跨過馬鞍,來到大堂前面。
民俗有語,拜堂是這麼拜的:男女相拜,女子先一拜,男子拜女一拜,女子又一拜。蓋由男子以再拜為禮,女子以四拜為禮故也。
夫妻交拜過後,文采風流的林長盛便吟了一首卻扇詩,這便完成婚禮的儀式,正式成為夫妻了。之後新娘子被送到了椒房之中,林長盛輾轉交際,接受著男客們的敬酒。而忙了一天的柳嫤,便放鬆地歇了下來。
美色撩人,柳嫤在席上喝了不少酒,此時她雙眼朦朧,玉肌染霞,嫣紅的唇瓣微微開合,帶出氤氳的酒氣,“將這匣子叫阿稜帶回去。。。。。。”
☆、揭秘
玉白青蔥的手指在金燦燦的一團上劃過,柳嫤的臉上帶著幾分迷離。當時將破碎的瓷片從黃金骨架上敲下去之後,她就知道,林長茂寶貝那瓷枕不是沒有道理,這裡面的確藏著什麼秘密。
當時她將這籠金子團成了一團,掂在手中卻沒有多少重量。這時代,金銀的確都不純,可是重量上的差異卻不會這麼大!這隻有一個可能,金子圓形的骨架芯子裡,別有洞天,在黃橙橙表面內裡的空間,可能就藏著林長茂被滅口的真正原因。
柳嫤思索至今,選擇將這燙手的東西交到阿稜手裡,他很想要這東西,她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話裡三番五次地暗示,或者說是明示。因為是他,所以她願意將這東西交出去。
“是!”木楠低頭,將匣子捧在手裡,她看柳嫤好像睡過去了,便不再打擾,和木槿點頭之後,就往院子裡去了。
冬日日短,不過申酉交接之時,天上就不見了太陽的影子。月亮也還未出現,只有白雪皚皚反射出光亮,漸漸的,下人們開始將屋簷廊頂上掛著的大紅燈籠點亮,一個個紅色的雙喜在燭光裡顯得有些模糊。
木楠一個人走在路上,寒風吹過,臉頰有點冰冷。自從打通兩處宅子相連的那面牆之後,柳嫤住著的這個老宅子便更加寂靜了。林長盛從江城出來,又是為著做生意的,到京城來,也是想著看望嫂子侄女順帶開設分店而已,身邊自然帶著不多小廝。
柳嫤帶來的那些丫鬟僕侍,除了鄭奶孃和木楠木槿之外,別的都是賣身於林家的,讓他們去伺候林姓的主子,是天經地義。林長盛本還想在拒絕,只是新婦入府,的確少不了上下打理的人,便接受了嫂子的好意。
京師重地,哪種身份地位的人身邊,可以留有多少伺候的人,都是有規章的,就算是家財萬萬貫的商人,沒有人入仕,始終都低人一等。林家自然不會去觸犯這規定,而柳嫤帶來的人,已經達到林家可以在京城使喚的下人數量了。
木楠走在冷冷清清的長廊上,經過燈火闌珊的轉角處時,不由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分了一半的人手給了林長盛那邊的新院子,加上今日事多,又將另一半留下的人也派了出去,現在這裡的確是人煙稀少。
又走了半刻鐘,木楠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他就安安靜靜地等著,灰色的大氅和周圍的白雪模糊中連在了一起。
“阿稜先生,這是夫人叫我帶給你的!”木楠的聲音很低,在江城的林家時候,她和林長茂身邊的阿稜並不熟悉,只見過幾次而已,那時候兩人都各自站在自己的主子身後,也算混了個面熟。
聽說阿稜被火燒燬了容,而且雙腿沒了,木楠有點同情他,也僅此而已。只是心裡知道,他的遭遇背後肯定是她不知道的事。
“多謝!”阿稜的聲音粗啞,是那種被火燎傷之人常見的,木楠沒有在意,點點頭,又一個人往來時的路回去了。
阿稜抱著匣子,將大氅籠了籠,對著一邊的陰影喊了一聲,“回去吧!”
當天傍晚時候,林家管事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就見門口拐角處駛出了一輛馬車,那拉車的馬足足有四匹,馬脖子上掛著銀鈴,叮鈴叮鈴很是動聽。那馬車一閃而過,很快就從管事眼裡消失了,只悅耳的鈴聲,還被北風吹遍即將宵禁的街道上。
馬車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面帶木質面具的阿稜,另一個卻是面如冠玉、衣著華貴的晉王爺——當今聖上唯一一個還活著的異母兄弟。
“青衣,這件事你辦得極好,本王會重重地賞你!榮華富貴,權勢美女,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晉王臉上笑意更深,嘴角勾起極大的弧度,在昏黃的車廂裡,顯得有幾分邪肆。
“為王爺效勞是小人的本分,小人不敢邀功,能為王爺繼續效勞,便是給青衣最大的賞賜了!”阿稜,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