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居然有臉來質問她,是不是在耍他?
她哪有本事,玩弄他洛辰的感情?
伸手重重推了他一把,容月側身繞過他,唇角怒意猶存:“姓洛的,我跟誰交往是□□,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還有,當初說喜歡你,不過是被你那張臉吸引,一時鬼迷心竅罷了,稱不上是真正的喜歡。”
此話一出,洛辰的臉色陡然間陰沉得嚇人。
容月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把後面的話繼續說了出來,“仔細想想,我那兩年喜歡的,大概只是自己構想出來的愛情吧。”
把他當作男神,默默地暗戀。
因他的一舉一動而心緒起伏,說白了,不過是少女虛構了一場感動自己的沒有結局的愛情。
相貌好,成績好,家世好的洛辰,自然成了她故事裡的男主角。
她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洛辰,他就彷彿是放在櫥窗裡精緻的人偶,閃閃發亮卻毫不真實。
隔著玻璃,觸碰到的只是他的剪影,看著面前的少年,容月只有無盡的陌生感。
在夜安的三年,她早就把這個人忘到了九霄雲外,能夠輕易放下的,怎能稱之為喜歡?
甚至喜歡過都算不上吧。
她說了一句:“晚自習要開始了,我上去了。”
然後腳步利索地錯身走開。
身後的人靜默了半晌,並沒有追上來。
他只是站在那棵常青樹下,面龐被沉淪的斜陽映照出落寞之色。
腦中,曾經的容月和記憶裡的女生,重疊在一起。
她們都以熱情的姿態闖進他的生活,離開時,卻都揚著一張冷漠的臉。
好似,喜歡上他,是世上最後悔的事。
……
容月回到教室,還沒把東西放下,就對上劉娜八卦的眼神。
知道她想問什麼,容月就先發制人地告訴了她。
劉娜聽完,捏著下巴沉吟半晌,然後湊近她分析道:“人嘛,都是犯賤的,總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沒想到洛辰也未能免於俗套啊。他估計是看你跟季老大當眾秀恩愛,被刺激到了,所以趕緊來挽回你的心。”
“你說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容月拿出練習題,翻開夾了書籤的那頁,側頭跟劉娜解釋,“我跟季凌沒有交往,我也不喜歡洛辰,你就別再腦補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嘿嘿嘿,我知道的,你心有所屬嘛。”劉娜的好奇心就像貓爪一樣,撓得她難受,打商量地問,“能不能讓我看一眼你的心上人?就一眼,我保證不亂說。”
“我要寫作業了。”容月不給面子地塞上耳機,用行動堵住了劉娜的嘴。
她要是把薄幽的照片給劉娜看了,不出幾分鐘鐵定嚷嚷得全班都知道。
薄幽,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永遠的秘密。
……
彼時,夜安龍城的天牢裡。
常夜將啃完的燒雞骨頭往腦後一拋,撈起酒瓶,灌了兩口酒,用袖子擦擦嘴,頭疼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人。
這都第幾天了?!
他還真是低估了徵北將軍的鍥而不捨,每天雷打不動地出現在牢房裡,給他帶來燒雞和酒,用眼神無聲地逼迫著他說出容月的下落。
“徵北將軍,你就回去吧,本座什麼都不會說的。”
常夜用袖子趕他。
哪知,坐在地上的人忽地就站起了身,鳳目染光,問道:“不會說的意思是,你知道容姑娘的下落,卻不肯告訴我,對嗎?”
常夜噎住。
喝酒就是容易誤事,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他趕緊補救道:“本座口誤,切莫當真。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別在這兒跟我耗時間了,趕緊回去娶了公主,溫香軟玉的,可比這牢房好呆多了。”
“國師!”薄幽攥緊拳,朝他低吼了一聲。
“怎麼?還要打本座不成?來啊來啊,你們一個二個為了那小姑娘,都來欺負我,有種就打死我,看你們怎麼找她!”
常夜梗著脖子,尖聲叫了起來。
他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哪還有半點國師的殊榮?
他跟顧澤蘭從小一起長大,是比親兄弟還親的摯友。
顧澤蘭為了從他嘴裡撬出容月的下落,居然真的叫人打得他皮開肉綻,他真的很想問他: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而這個徵北將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