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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學期可別再不及格了啊。”

全班又笑起來。

誰都沒有注意到,容月握著筆的右手猛然間攥得很緊。

——她終於說出口了,在他聽不見的地方,堂堂正正地承認自己喜歡他。

**

普通班的週末作業很少,容月週五晚上就寫完了。

然後她將不懂的題都翻出來,準備第二天去問季凌。

窗外月朗星疏,是個寧靜之夜。

遙遠時空中的另一片天幕下,卻是個不太平的夜晚。

蘭羽軍從皇宮魚貫而出,手持火把,分隊前往大蘭國十二州尋人。

軍隊浩浩蕩蕩地出了城,看熱鬧的百姓們久久不肯散去,大街小巷都七嘴八舌地猜測起來。

皇上派那麼多人出去,只怕是去捉拿重犯。

含香站在酒屋前,接過老闆遞來的一壺溫酒,聽著周圍的議論聲,輕輕搖頭。

容月消失的當天,將軍就帶了人出去尋,半夜才回來。

含香是伺候容月的丫鬟,姑娘不見了,第一個就該找她問責。

她害怕極了,跪在正廳,大哭道:“爺,是奴婢的不是,沒有伺候好姑娘,奴婢以為,以為姑娘只是去會個朋友,就沒跟著。奴婢知錯了,爺恕罪啊!”

上座的人,聲音清冽中透出疲倦:“含香,容姑娘走的時候,真的沒有告訴你她要去哪兒?”

跪在地上的人抽噎著,如實回答。

薄幽見問不出什麼,便拂拂袖子讓她下去。

見將軍不治她的罪,含香安下心來,走到門邊,忽然想起什麼,有點猶豫地回過頭來,小聲補了一句:“爺,姑娘走之前,哭了。”

薄幽站起身,眉心蹙起。

哭了?

難不成,在將軍府裡受了什麼委屈?

是因為那件事嗎?

之前宮裡賜了上好的布料,容月便找來師傅做了條長裙。

那天早晨,薄幽正在小廳等她用早膳。

不多時便瞧見一抹粉白身影走了進來——流蘇鬢,兩側垂落金步搖,少女畫著桃花妝,清麗中透出半分嬌柔。

他握著茶杯的手便一凝,整個人像是定住了一般,怔怔地看著她。

含香便笑:“爺是被姑娘驚豔到了吧!”

當時容月扭頭嗔責了一句:“別胡說!他就是覺得稀奇而已。”然後回過頭,看著他,扭捏地問,“好看嗎?”

從兩人認識開始,她便一直素面朝天,這還是她第一次戴這麼多的髮飾,畫如此精細的妝。

他捏著茶杯,有一瞬間的恍惚。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方才盯著人姑娘的臉看了半天,尷尬地別開了臉。

因為尷尬,他甚至忘記了回答她後面的問題。

容月似乎因此生了悶氣,故意坐到離他很遠的位置。

第二天她就離開了,再沒回來。

“是因為我沒有說好看嗎?”

薄幽喃喃自語,燭光給他的面容,籠上一層黯淡。

含香不知道他聯想到了什麼,但見他神色落寞,衝動之下,險些將“姑娘是因為皇上賜婚傷心而走”的猜想給說出口。

看了看正廳裡外密密麻麻的侍衛,終究還是咬緊了牙關,什麼都沒說。

這話若真是說出來了,傳到皇上和公主耳朵裡,會怎麼想?

定要治她一個,蔑視聖恩,挑撥君臣關係的大罪。

更何況,這只是她的猜想,姑娘那天也並沒有承認。

含香屏住呼吸,腦後出了汗,將軍府,果真不似以往了,再不是可以口無遮攔亂說話的地方了。

穩了穩心神,含香把容月最後的囑咐說了出來。

“姑娘說完錦囊的事,還囑咐奴婢,說爺被封了將軍,身邊說貼心話的人變少了,若是以後瞧見爺不開心了,讓奴婢買壺溫酒陪您說說話。”

薄幽聞言,猛地抬眼,聲音陡然凜冽了幾分:“之前為何不說?”

“爺恕罪。”含香又跪了下來,“奴婢以為,這跟姑娘失蹤沒關係,就沒說。”

這話聽著,像是永別的囑託。

說什麼尋山訪水,別去找她——都是,騙他的嗎?

清冽的眸子裡湧上鬱氣,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佩劍,朝門外走去:“給我繼續搜!”

滿龍城都是精銳的部下,他不信,還搜不出個人來!

可惜,他搜了十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