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夜在桌邊坐下,悠閒地喝著茶。
他眯起一雙漂亮的狐狸眼,打量著面前這個高大精瘦的男人。
“徵北將軍,坐吧。”
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玄衣男子卻依然如雪松般,站得筆直。
薄幽緊繃著唇,淡聲拒絕:“不必。”
容月下落不明,他哪兒還有心思坐下來休息?
含香給他的錦囊裡,是容月親手寫的信,的確如國師所言,她要一個人去尋山訪水。
若只是如此,她為什麼會在臨行前,跑來見國師?
據他所知,容月跟他,私底下並沒有過多的交集。
這著實有些奇怪。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派出去的人陸陸續續回來。
“主子,沒有發現容姑娘的蹤跡。”
“主子,書房仔細搜過了,沒有暗室或是密道。”
常夜攤手,一臉的洋洋得意:“將軍,本座早說過了,容姑娘不在府上,你既然冤枉了本座,是不是該跟我道個歉?”
薄幽看著他,眼波不淡定地閃爍著。
“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嗎?”他又問了一遍。
跪在地上的人紛紛埋低了頭,其中一人壯著膽子答道:“主子,真的已經搜遍了,並沒有容姑娘的蹤跡。”
薄幽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
在九死一生的戰場,他都沒有這般手足無措過,哪怕被逼到險境,他都堅信自己能力挽狂瀾。
可這一刻,他卻沒有一絲信心,能夠找到她。
壓下心底的煩躁,他抱拳對常夜道一句:“國師,多有得罪。如果你知道容姑娘的下落,還望第一時間告知。”
常夜似笑非笑地目送薄幽離開。
原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想到薄幽一走,皇上又派人來了。
前者拿他沒辦法,後者卻直接把他抓進了天牢!
環顧四周的銅牆鐵壁,常夜氣笑。
——顧澤蘭這個昏君,一言不合就把他抓進這關押重犯的牢房,好!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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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是不知道,自己帶給了國師多大的麻煩。
她一心撲在學習上,短短几天時間倒是摸出了些門道。
唯有數學和地理兩座大山,攔在她面前,難以跨越。
容月從高一的數學書看起,例題看完後,又自己做了幾遍,知道完全掌握,才去做課後題。
只是,還是有不少地方理解不了。
數學老師是個愛咆哮嘴巴毒的中年男人,竹竿般瘦,容月問過他幾次問題,他雖然要為她講解,只不過每次都會譏諷她幾句。
諸如“連高一上期的題都搞不懂,你是豬腦子嗎?”、“你這個水平,連專科都上不了吧!”、“這麼簡單的問題,下次不要來問我。”
容月捧著演算本,剛一轉身,就瞧見洛辰跨進辦公室。
他的身後,跟著何美美。
兩人手裡都拿著練習冊,也是來問題的。
容月想到他之前故意撞自己的事,便沉下臉來,從他身旁飛快地走過。
少年壓低了唇角,也不去看她,鼻息間,卻有淡淡的漿果香襲來,以溫柔的姿態攪亂了他的心神。
他擰了擰眉,趕緊定神,將勾出來的問題拿給數學老師。
何美美也湊過來,說那道題正巧她也不懂。
數學老師很喜歡這兩個學生,文科班穩居1、2名的學霸,之前市裡的數學競賽,洛辰還拿了一等獎回來,讓他欣慰不已。
他笑著衝兩人點點頭,熱絡地講解起來。
當初參加競賽的有十五個人,還有另一個人也拿了獎回來。
那個人此時正翹著腿坐在窗邊,嘴裡叼著筆,看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
“我說季凌,你看什麼呢!這兩天放學也不跟我們打球了,想脫離組織呢?”
有人踢了他的桌腿一腳。
季凌吐出簽字筆,眼睛還是盯著外面:“一邊兒去,最近天黑得越來越早,我準備把打球時間提前到中午。”
“切,你當自己是貌美如花的小蘿莉呢,走夜路要被色狼盯上。放心吧季老大,你就是脫光了在街上裸。奔也沒人敢劫色。”
“滾!”季凌呵斥了一句,把他趕開。
在走廊上瞧見容月的身影,便揚聲喊住她:“怎麼啦?一臉沮喪。”
容月走到6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