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幽憑藉一己之力闖入皇宮,能把人帶出來就怪了!
深知獨闖皇宮不是易事,但薄幽的腳步卻未曾停留片刻。
容月一個人被困在宮裡,他又不在身邊,一定被嚇壞了。
他懊惱又自責,若是自己能小心些,也不至於被顧澤蘭暗算昏迷。
穿過庭院,他在狹長的遊廊上,和迎面走來的兩個黑衣人狹路相逢。
前面的人身形小巧,鵝蛋小臉,披著黑色斗篷,渾身都捂得嚴嚴實實。
薄幽微怔,聽見那人喚他一句:“好久不見,將軍。”
常夜喘著粗氣的聲音,也在此時自身後傳來:“五公主來了?”
“國師。”少女扯下黑色面巾,露出清麗的面孔,她衝常夜點點頭,又看了薄幽一眼,直奔主題,“進屋說話吧。”
見薄幽站著沒動,五公主又補了一句,“容姑娘在皇上的御龍宮,本宮派人打探過了,皇上並沒有對她做什麼,你大可放心。”
聞言,薄幽眉心的褶皺卻並未展平半分,現在沒做什麼,不代表之後不做什麼。容月在宮裡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讓他如何放心?
五公主打量了一番他身上的現代裝束,雖然看上去有些怪異,但依然擋不住他的風華絕代,光是這一眼,就讓她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心,再一次地撲騰起來。
她趕緊移開視線,知道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壓下千言萬語,催道:“我時間不多,長話短說,快進來吧。”
三人來到國師書房,商討解救容月的計劃。
五公主帶來的暗衛在門外望風,季凌則在長廊處迷路繞圈,等他終於繞回方才的房間,薄幽三人已經商量完畢,開始著手行動。
五公主離開前,背對著薄幽,輕輕解釋一句:“將軍,我並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了天下百姓,本宮不允許皇上因為一個女人誤國。”
國師給她看的卦象中,有亡國之兆,而容月,是促成一切的根源,也是化解一切的關鍵。
她頓了頓,背脊挺拔,“本宮已與內閣首輔訂了親,他是人中龍鳳,可比將軍你……好得多。”
她說完這話,在原地等了半晌,卻沒等到他說一個字。
有些挫敗,又有些不甘。
可驕傲不允許她回頭,她飛快地帶上面巾,快步離去。
薄幽眸光微閃,只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就回身進了屋。
有些感情,他回應不了,只能緘默。
換了黑色勁裝,帶上一把還算趁手的寶劍,他朝著將軍府躍身而去。
……
夜色漸深,空中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炸出一聲悶響,電閃雷鳴間,萬物在半明半暗中顯出鬼魅之色。
御龍宮裡的燈火被吹散了,一片漆黑中,劃過的白光顯得觸目驚心。
坐在床榻邊的顧澤蘭,臉色微變。
他眼底掠過一絲驚恐,緊接著便失聲大叫:“來人!掌燈!”
“皇上!”程公公的聲音由遠及近,他帶著一幫被遣走的宮女太監們衝進來,手忙腳亂地關好窗戶,將熄滅的燈重新點亮。
皇上怕黑,像這樣雷電交加的夜晚,更加讓他惶恐不安。
耀眼的火燭,排滿了整個殿堂,御龍宮一片燈火輝煌。
光碟機散了無邊的黑暗,卻沒能掃走顧澤蘭心底的恐懼。
他還坐在龍榻前,渾身緊繃,握著容月的那隻手攥得很緊,彷彿落水之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容月吃痛地朝他看去——
光影中,顧澤蘭的臉蒼白如紙,那雙充滿戾氣的眼眸,此刻也寫滿了害怕和無助。
容月心裡微愕,他竟害怕打雷?
程公公來到龍榻邊,彎腰恭敬道:“皇上,燈已經點上了,奴才命人給您熬了安神湯,很快就呈上來。”
顧澤蘭坐在塌前喘息良久,發麻的手腳慢慢恢復了知覺,他用力握了握容月的手,終於徹底安下心來。
“走吧。”他撐床起身,隨程公公朝外走。
程公公轉身時偷瞥了容月一眼,心裡嘀咕著,這失蹤許久的容姑娘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了皇上的御龍宮?
方才皇上屏退了所有人,僅留心腹死士,才開啟了時空之門。因此程公公並不知曉,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何等不可思議的事。
伺候著顧澤蘭喝了安神湯,洗過臉漱過口,換上一身乾淨舒適的寢衣,程公公這才將宮女太監們又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