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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又是在京都,街坊鄰居都不熟悉,想託人也沒辦法。

再有,她已經十五了,再拖下去就不好找了。

秦四娘暗歎聲,將桌上杯碟都收下去,一邊洗碗一邊將林栝罵了個狗血噴頭。

等洗完碗,發現嚴清怡回了東次間。

她透過門縫瞟了眼,見嚴清怡木木呆呆地坐在床邊,手裡拿著那方繡著雙喜字的大紅蓋頭,而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已經洇溼了一大片。

說是不怨不恨,說是想得開,可這情形,豈是不在乎?

秦四娘縮回身子,沒敢打擾,輕手輕腳地拿抹布把桌子椅子擦了遍。

連著三天,秦四娘都沒去春風樓,只在家裡守著嚴清怡,按著時辰做好飯喊她吃。

第四天早晨,嚴清怡對她道:“你不用天天耗在家裡,我沒事,就是心裡不好受,過去這陣就沒事了。”

她真沒想過死,前世被郭蓉打罵被郭進羞辱,她都沒想過尋死,而現在,只不過是林栝成親,她為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

秦四娘仔細瞧著她的眸,笑道:“行,那我今兒就去春風樓,晌午時候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嚴清怡抿嘴笑笑,沒作聲。

等秦四娘離開,她把繡好的紅蓋頭連同沒完工的嫁衣,並那兩匹大紅布一道收拾起來,開啟箱籠時瞧見桃木匣子。

匣子裡放著一沓子信還有好幾張字條。

信筒上是熟悉的字跡,不算端正沉穩,卻有劍走偏鋒之勢。

嚴清怡只覺得錐心地痛,猛地合上了匣子。

再過兩日,便是九月初七。

七爺一早起來焚香沐浴,換好衣裳先去坤寧宮給萬皇后請安。

及笄禮是女賓之事,無須男人參與,而弱冠禮則完全是男人的事情,女子也不得在場。

萬皇后見七爺樣貌清俊舉止瀟灑,滿意地點點頭,“男子二十而冠,今天聖上就要給你封王開府,過兩年你成親生了兒子,以後九泉之下,我也有臉面去見父王母后。”

七爺雙膝跪地,朝著萬皇后叩下去:“全仗皇嫂照料,楚瑭才能有今日……”

萬皇后忙虛扶一下,“快起來,今兒你還有得跪。”

七爺應聲起身,豈料腳下虛浮,險些摔倒在地,幸得李寶業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了。

萬皇后關切地問:“怎麼回事?”

七爺淺笑,“沒事兒,許是昨夜睡得遲了,皇嫂不用擔心,我這便往文思殿,免得遲了。”拱拱手告辭離開。

萬皇后看著他瘦弱的背影,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兒,帶上宮女去了和安軒。

小鄭子正吩咐太監將七爺的被褥搬出來晾曬,瞧見萬皇后,“撲通”一聲就跪在青石板上。

“起來吧”,萬皇后淡淡開口,腳下未停,直走進廳堂,在正中首位坐下,沉聲問道:“近些天你主子身體如何,請過平安脈沒有,太醫怎麼說?”

小鄭子彎著腰恭聲答:“回娘娘,這些日子七爺天天泡在戶部,夜裡也歇在戶部,好幾晚沒回來睡了。周醫正倒是記著日子來請脈,可總找不見七爺人影。”

萬皇后“啪”拍在桌子上,震得杯碟叮噹作響,“你們怎麼伺候的,就由得著七爺這麼糟蹋身子?”

小鄭子又“撲通”跪下,哀聲道:“娘娘有所不知,奴婢求過也勸過,七爺說奴婢要再囉嗦就把奴婢送到鐘鼓司,奴婢不是怕苦,是不放心七爺,奴婢要走了,誰伺候……”

“到底怎麼回事?”萬皇后不耐煩地打斷他。

小鄭子忙道:“七爺,七爺說他既娶不到中意的女子,覺得了無生趣,趁著現在身體康健,多為聖上分憂解難。最近他不眠不休地查勘戶部歷年稅收,想根據魚鱗圖冊重新核定稅額。”

萬皇后臉色鐵青目光閃爍,忽地拍案而起,“胡鬧,別以為他行這苦肉計,我就會答應他娶了那女子,沒門兒。”

小鄭子哆嗦下,頭匍匐在地上,“不瞞娘娘,其實七爺相中那嚴家姑娘已經好幾年了,先前七爺在淮海侯府落水,並非是不當心失足,而是,而是因為嚴姑娘掉下水裡,七爺正巧遇見也跟著跳了下去。因為要保全嚴姑娘的名聲,七爺才隻字未提。七爺這兩年努力吃飯,天天跟著青柏習練吐納功夫也是因著……七爺說,他不能把那個,那個嚴姑娘一人拋下,總得要好好養著身子陪她過一輩子。”

第126章

聽聞七爺上回生病是緣於此; 萬皇后更添怒氣,瞧見桌旁粉彩茶盅,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