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攢夠銀子咱們換處新宅子,這裡太窄巴,而且冬天冷。”頓一下,興高采烈地說:“要不這就換了,明兒讓李實他們去尋摸,反正也是租,頂天十兩銀子,就是先付一年租錢也成。”
嚴清怡瞧著她財大氣粗的樣子,忍俊不禁,“好,說起來這宅子確實不合適,地角太偏僻,每天擔水就受不了。”
兩人打定主意後去告訴李實。
李實睡羅漢榻也是夠夠的,聽聞此言,立刻大包大攬地說:“要租就租個兩進院子,再買兩個下人擔水做飯清掃院子,你們躺著享福就行。”
秦四娘樂得“吃吃”笑個不停。
轉天李實就往房產經紀那裡看房子,那三個軍士在春風樓沒瞧見李實,安安靜靜地吃過飯走了。
軍士在春風樓一連吃了五天飯,秦四娘把他們當主顧,除去把米飯盛得冒尖之外,還另外送了道菠菜豆腐湯。
這個季節菠菜早已下市,這還是從南邊運過來的稀罕東西。
軍士們心滿意足地離開。
秦四娘一直在後廚忙碌,直到最後一撥客人離開,才盛出兩碗飯,跟李實一道泡著菠菜豆腐湯湊合著吃。
打雜的婦人擦乾淨桌椅又到廚房裡清洗杯碟碗筷。
薛青昊午飯在家裡用過,本來約好李實一同看房子,見他還沒吃飯,遂在旁邊等著。
便在此時,外面傳來男子叫罵聲,“春風樓飯菜不乾淨,吃死人了,王八羔子,快給我出來,為了銀子就不要人命了。”
李實頓時坐不住,放下碗就躥了出去,薛青昊緊跟著出去。
就見到適才那三個軍士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地直叫喚。
李實忙問:“這怎麼回事?”
個頭高的那個怒道:“你眼瞎啊!中午我們哥兒三個在你這裡吃的飯,沒等到回去,半路就開始鬧肚子。你說怎麼回事?想賺錢也不能昧著良心。”
李實賠笑道:“不可能,我們每天都現買的新鮮肉蛋,菜蔬也是新鮮的。”
“孃的!”高個子罵一聲,“老子在這吃了好幾天,少說也花出去十幾兩銀子,還能訛詐你不成?”
這個時辰,本來就是人們剛歇晌醒來的閒散時候,軍士們這幾聲嚷嚷傳出去,頓時呼啦啦圍上一群人。
秦四娘想著和氣生財,不願與其爭吵,連聲賠不是,“大哥消消氣,有話好好說。”
“說個屁!這氣沒法消,”旁邊矮胖子直起腰來,“老子提著腦袋在邊關打仗,回來還要受這種腌臢氣,老子不幹了。”說罷又捂著肚子叫喚,一邊叫一邊蹙了眉,看上去極其痛苦。
圍觀眾人聽說是浴血奮戰回來計程車兵,頓時激起不忿之意,更有周遭酒樓裡的夥計,因為眼紅春風樓的生意,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我就覺得春風樓不地道,價格低,偏生菜量給的那麼足,原來是用的全是臭肉爛菜,以後再不能去這家吃了。”
另一人接茬道:“沒錯,外地人都是黑了良心的,把他們趕出去,沒得給咱們京都人臉上抹黑。”
那矮胖子拱手左右行個羅圈揖,“眾位鄉親父老都瞧見了,非是我王五不講道理,實在是在這奸商可惡。”舉起旁邊長條椅子用力往下一扔,椅子帶倒旁邊桌上的茶盅,頓時“丁零當啷稀里嘩啦”響成一片。
李實本就是個火爆脾氣,適才是強壓了火氣,這會兒卻是壓不住了,抓起另一把椅子就往前衝,“孃的,欺人太甚。”
薛青昊不甘示弱,仗著人小機靈,加上有幾分功夫,抬腿朝那矮胖子的肚子就是一腳。
矮胖子吃痛,“哇呀”叫著直撲薛青昊。
幾人“乒乒乓乓”混戰在一處。
秦四娘看著事情根本沒法收場,索性往後廚取來菜刀,也衝了上去。
沒多大工夫,五城兵馬司的吏目帶人趕到,不問青紅皂白,將幾人盡數拿下,一齊帶到順天府衙門,也不審問,徑自下進牢獄。
秦四娘單獨關著,李實跟薛青昊及那三位軍士跟她隔著四五間牢房。
李實看著那三人談笑風生,並無半點痛苦模樣,猜想其中有詐,低聲對薛青昊道:“咱們中了計,那些人肯定是故意找事,設好了圈套讓咱們鑽。”
薛青昊皺著眉頭道:“那有什麼辦法,不鑽也得鑽,總不能眼睜睜看他們把館子砸了。”
“孃的!”李實狠狠罵兩句,張嘴牽扯到唇角傷處,立刻齜了牙。
他們三人對三個軍士,看著人數對等,但人家個頂個壯實強悍,而他們有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