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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秦四娘卻很高興,扳著手指頭道:“三娘,你可得開始置辦嫁妝了,我成親時候簡單,只繡了蓋頭和嫁衣。聽說有些人家提前兩年就預備嫁妝,喜房裡一整套的東西,鋪的蓋的還有椅子上搭著的,都是自己繡出來的。”

嚴清怡當然知道,前世她的長姐就是從定親開始準備嫁妝,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六禮過完,嫁妝也準備好了。

而魏欣自打跟何若薰的大哥定親,就被錢氏拘在家裡專心繡嫁妝。

可她呢,上一世親事不曾議定就被賣為奴,這一世,也不曾有人過問過她的親事。

會不會,她天生就是孤寡命,命裡註定沒有爹孃,孤苦一生?

嚴清怡有些自怨自艾,悶悶不樂地守在屋裡將薛青昊破了的裋褐補好,第二天卻是聽從秦四孃的意見,到綢緞鋪子買了一匹大紅色的杭綢和一匹大紅色的細棉布。

紅蓋頭要三尺三寸,為免打滑,外面一層是綢布,裡面要襯上棉布。

嚴清怡沒打算繡複雜的圖樣,就想中間繡個大的雙喜字,然後四角各繡一個小的雙喜字。

沒有別的,就是因為這個最簡單。

可等描好圖樣時,才發現忘記買金線了。

講究點的人家是整個喜字都用金線繡,嚴清怡沒那麼多閒錢,便想用七根黃色絲線夾一根金線,摻雜在一起繡。

沒辦法,只能再去一趟集市,把各色絲線都買了點兒,因見已到晌午,索性又買回去兩籠包子。

近些日子,嚴清怡提不起精神來做飯,隔三差五就買包子,薛青昊吃得有些膩,可看著嚴清怡沒精打采的樣子,又覺得心裡難受。

好在,秦四娘夜裡回來,會做些可口飯食。

沒幾天就是中秋節。

緊接著下過兩場秋雨,牆邊杏樹的葉子撲簌簌落了滿地,天氣真正冷下來了。

嚴清怡繡好了喜帕,把大紅嫁衣也裁成了,卻是吃不準上面該繡百年好合還是喜結連理,索性暫且放下。

而林栝始終不見蹤影。

薛青昊在趙霆家門口轉了好幾次,都沒遇到林栝,去跟門房打聽,門房見他一個半大小子根本不理睬他。

沒辦法,薛青昊只得又去找李實一道。

門房看到李實便咧開了嘴,“林千戶如今不在這裡住,他在太僕寺街西邊的桃園衚衕買了處小宅子,最近正忙著置辦東西。”

薛青昊與李實馬不停蹄地趕往太僕寺。

太僕寺在小時雍坊,並不太遠,兩人腳程快,不到兩刻鐘就趕到了。

桃園衚衕是東西走向,極短,只有八戶人家,薛青昊從西往東走過一半,第四座宅子門口掛著小小的銅牌,上寫一個“林”字。

宅子不大,開間是三間,進深應是兩進,大門剛漆過,看上去非常新,輔首是怒目齜牙的獅子頭,剛鍍過黃銅,亮閃閃的。

門上掛著把銅鎖,一看就知道里面沒有人。

“他孃的,白跑一趟,”李實氣得朝大門踹了腳,就聽身後傳來男子清潤的說話聲,“我這不回來了,你踹門幹啥?你們怎麼想起過來了,真是稀客。”

不是林栝是誰?

他穿件寶藍色圓領袍,長身玉立,面容冷峻,唇角帶著絲絲笑意,為他平添了幾許親和。

“林大哥,”薛青昊熱情地招呼。

李實卻拉長著臉沒好氣地說:“還稀客,客你個屁!還有臉問,回京快兩個月了,連聲招呼都不打,我們怎麼不能來?”

話剛說完,兩眼立刻直了,只見林栝回身從馬車上扶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子。

女子穿件大紅色繡著牡丹花的杭綢褙子,容長臉,柳葉眉,烏黑的頭髮梳成圓髻,插了支赤金鑲著紅寶石的石榴花簪,不算特別漂亮,卻是和藹可親,給人一種很值得託付的感覺。

女子屈膝朝李實與薛青昊福了福,側頭問林栝,“相公,這是家裡親戚?”

林栝笑著介紹,“都是我在濟南府時認識的朋友,這位姓李,名叫李實,那位年歲小的姓薛,名叫薛青昊。”

薛青昊臉色煞白,根本沒聽清林栝說了什麼,衝過去一拳就往林栝面門上搗。

林栝大吃一驚,可他畢竟學武多年,豈容薛青昊近身,輕輕巧巧地避開,反手一把攥住薛青昊手腕,“阿昊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就是想揍你!”薛青昊手腕被扼住,腳卻還能動,抬腿踢向林栝膝頭,“你這個王八蛋,沒良心的,枉我長姐等你那麼多年。”想起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