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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嚴清怡落落大方地看著夥計。

夥計見她貌美可愛,說話也入耳,思量番,開口道:“那就二十文吧,十五文也成。”說完,已先紅了臉。

嚴清怡笑道:“那我付你二十文,不知店裡有沒有裁下來的紙邊,我買些回去寫字。”

“有,等我進裡面找找,”夥計邊答邊把毛筆在筆洗裡涮了涮,蓋上蓋子遞給嚴清怡。

嚴清怡掏出荷包數出二十文正要交給他,忽聽面前有人道:“姑娘有所不知,這筆最好買新的,回去用墨養著,寫起字來才順手。別人用過的筆,不管是筆鋒還是筆勢都不合自己習慣,不好不好!”

抬頭一瞧,卻是個約莫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

男子身量中等,穿一身象牙白繡了亭臺樓閣的直綴,腰間繫著寶藍色腰帶,上面掛了香囊荷包等物,還有塊古拙的黃玉。

黃玉雕成樹葉狀,發出晶瑩潤澤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塊好玉。

男子側頭又斥夥計,“你這人不講道理,是不是欺這姑娘不懂筆墨,哪裡有將舊筆賣人的?我去找你們掌櫃的理論。”

夥計立時鬧了個大紅臉,對嚴清怡道:“姑娘,實在對不住,敝店以往並沒有賣舊筆的例,這筆確實不能賣與你。”

“不干你的事,是我教小哥為難,”嚴清怡抱歉地笑笑,將筆還給他,抬頭對那男子道:“公子比起晉惠帝,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拉了薛青昊道,“咱們去別家看看。”

那男子搖頭晃腦做嘆息狀,“這濟南府果然粗陋之地,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有悖聖人教導,可悲可嘆,痛哉痛哉!”

嚴清怡本不欲多事,聽得這話,停下步子嘲道:“古人所言不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公子是何等人,一聽便知。”

男人正欲辯解,旁邊與他結伴之人忙攔住他,“二弟別說了,”又含笑對嚴清怡揖一下,“姑娘恕罪,我兄弟心直口快,並非有意唐突,恕罪恕罪。”

心直口快?

豈不就是說她之所為就是粗陋無狀了?

那人顯然也意識,連忙又作揖,“對不住,對不住,我兄弟讀書讀得迂腐,我卻是胸無點墨不會說話。”

嚴清怡見他神情誠懇,沒再吭聲。

走出一段距離,薛青昊問道:“姐剛才說的晉惠帝是誰?”

嚴清怡笑著解釋,“他是晉朝時候的一個皇帝,當時百姓因為饑荒吃不上糧食,官員報到朝廷,晉惠帝說既然沒有糧食,為什麼不吃肉粥……咱們要是銀錢富餘,又怎麼會圖便宜買舊筆?”

薛青昊沉默片刻,“要不算了吧,讀書太費銀錢,家裡樣樣都得靠姐,姐太辛苦了。”

嚴清怡親暱地拍拍他的肩,“你不學著讀書認字,以後怎麼看兵書?如果去遼東或者漠北,怎麼往家裡寫信,要是當了大官還得往朝廷寫奏摺,反正不進學堂不用交束脩,就點筆墨錢,一年下來花費有限。”

薛青昊想想有道理,鏗鏘有力地道:“姐放心,我一定會上進,以後好好孝敬娘,孝敬你。”

嚴清怡笑一笑,尋到另外一家文具鋪子買了紙筆等物,回家前,又買了十斤祿米兩斤粳米和二兩五花肉。

薛青昊不用嚴清怡動手,自己揹著米袋子,拎著麻繩,“吭哧吭哧”回了家。

薛氏把五花肉分成兩份,一份切成肉粒炸了豆醬,另一半切成片炒了個水芹菜。

中午就著稀飯吃了芹菜炒肉,晚上吃炸醬麵。

薛青昊吃了個肚子溜圓,滿足地舔舔嘴邊的醬渣子對薛氏道:“真好吃,什麼時候喊林大哥來吃飯,娘也做炸醬麵吧。”

薛氏嗔道:“炸醬麵上不了席面,哪裡好待客?我看上次阿清做得那個乾絲湯挺好,要是林教頭喜歡吃,請他得便過來就是。”

“那我明天就告訴他,”薛青昊歡喜地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薛青昊又去了府衙。

薛氏與嚴清怡做在院子裡挑揀祿米中的沙子。

萬晉朝官員的俸祿有銀子也有米絹,通常用作祿米的都是陳米,或者裡面摻雜了沙粒,雖然吃著不好吃,但價錢上要便宜許多。

薛氏蒸米飯或者煮大米稀飯時候,往往再抓一把粳米進去,這樣味道能好一些。

頭低久了,嚴清怡脖子又酸又痛,正打算起身緩一緩,忽聽門外有人叩響了門環,“請問,薛氏素真住在這裡嗎?”

嚴清怡一愣,下意識地看向薛氏。

薛氏閨名素真。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