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怡訝然道:“七爺看到了?”
七爺冷哼一聲,不作聲。
嚴清怡急忙解釋,“沒有說半天話,我去車行接阿昊,剛巧林大哥從車行出來,碰了個正著。我就問了問他幾時走,在遼東過不過得慣?”
七爺粗粗地呼口氣,“那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嚴清怡毫不猶豫地回答:“有。”
話出口,自己都詫異了幾分,隨即心底不期然地痠軟起來,又重複一遍,“我想著七爺。”
“想著我連封信都沒有?”
嚴清怡道:“我寫過信,都打發劉五送去的,難道七爺沒看到?”
七爺沒好氣地說:“那能稱得上書信?我看跟公文差不多,還不如公文……以前就算了,往後記著,寫信的時候開頭稱夫君,落款寫娘子,信首要問安,信末要寫……想念我的話。”
這是在說她寫的信沒有哄著他?
嚴清怡恍然大悟,不由啟唇一笑,腮邊梨渦也隨之跳動一下。
她才始哭過,被淚水浸潤過的雙眸如同雨後初晴的天空,清澈而明淨,其中又映了滿屋子的大紅,呈現出別樣的嬌豔明媚。
七爺心底熱熱地蕩了下,飛快地在嚴清怡腮邊啄了下。
嚴清怡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反應過來,七爺已經退了回去,她下意識地摸了下七爺適才啄過的地方。
是乾的!
七爺瞧見她的舉動,板起臉道:“你這是嫌棄我?”
“沒有,不是,”嚴清怡急忙否認。
怎麼可能?
他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胞弟,清貴得猶如高山遺雪。
而且長相如皎皎明月,只要他肯,京都的世家女子,哪個不想著嫁給他?
不管從家世還是人才上,他們都算得上雲泥之別。
她又哪裡來的底氣嫌棄他?
嚴清怡再度重複一遍,“我沒嫌棄七爺。”
“那就好,”七爺趁熱打鐵,再度垂下頭。
嚴清怡已有準備,雙隻手本能地抵在七爺胸口,防止他靠近。七爺不理會,依然決然地湊上前,雙唇貼著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直直地撲在她臉上。
嚴清怡如臨大敵,身子繃得緊緊的。
七爺仿似不曾察覺,慢慢移到她面頰,輕吻淺啄。
片刻,對牢她的眼眸,低低柔柔地道:“阿清,我想你了,想你想得緊,你想不想我?”
聲音如同窖藏的陳年女兒紅,醇香馥郁。
那雙素日沉靜如寒潭的眼眸裡,清清楚楚寫著對她的思念對她的渴望。
嚴清怡心頭一軟,低低應道:“想。”
只這瞬間,七爺已飛快地侵入她的唇。
嚴清怡腦中頓時一片空茫。
迷迷糊糊中,只知道他口中有淡淡酒味,不是桂花酒,卻像是秋露白。
秋露白酒勁兒大,儘管過了這許久,還是教她頭暈目眩,而且連氣息都變得急促起來。
整個人如同踏在雲端,飄飄然不知何去。
好半天,就在她幾乎無法呼吸的時候,七爺終於鬆開她,烏漆漆的眸裡迸發出動人的神采,“阿清,我們再來。”
“不,”嚴清怡躲閃著低下頭,“七爺乘人之危。”
臉觸及他的中衣,感覺有些溼冷。
仔細瞧了,看到上面好大一片水漬,是剛才被她的淚洇溼的。
嚴清怡忙道:“七爺把這件脫了吧,我另外找件換上。”
七爺話中有話地道:“不用,反正待會兒還得換。”張開手臂,復又將她攬在懷裡,溫柔地說:“你別把我想得太嬌氣……以前身子弱,就想著能夠平安長大,多活幾年就滿足了,後來遇到你,便想要能遠遠地看著你笑就滿足了,再後來我看到你和林栝在集市上眉來眼去,那會兒覺得從心裡頭往外發冷,兩條腿軟得幾乎站不住。那天我就告訴自己,我想和你成親,每天要守著你抱著你。阿清,你說我乘人之危,我就是!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人,對著別人笑,跟別人生兒育女。”
嚴清怡愣住,猶豫片刻,抬眸問道:“林栝先前在寧夏受傷,七爺可知道?”
七爺笑著搖頭,“我有底線的,他驍勇善戰,是萬晉朝的良將,我怎可能因為一己之私算計他?”說著,親暱地貼著她耳邊,呢喃道:“阿清,你開口問我,我很歡喜。以後再有不知道的事情,我們別胡亂猜測,都要坦誠相告好不好?”
嚴清怡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