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用?”蔡如嬌反駁道,“不是說秀色可餐嗎,我覺得面對七爺我都能多吃兩碗飯。天天瞧著這麼清俊的人,得多幸福啊。”
魏欣“吃吃”笑幾聲,正色道:“阿嬌我勸你,就隔著老遠欣賞下美色就行了,別尋思其他的。七爺肯定不是個長壽的,說不準哪天就沒了,退一步說即使身體好,皇室中的人,咱們根本招惹不起。”
蔡如嬌頓覺黯然,片刻,長嘆一聲,“我知道,我沒想別的。唉,算了,不跟你們說了。我沒心情。”
嚴清怡隔著窗子看到她垂頭喪氣的模樣,也跟著嘆口氣,對魏欣無奈地搖了搖頭。
魏欣道:“也難怪阿嬌動心,七爺那長相簡直……他似笑非笑地衝我看一眼,我的心撲通撲通地直跳。”
嚴清怡笑道:“完了完了,這才見頭一面就神魂顛倒了,至於嗎?不過你不用替我表姐擔心,我們本也沒什麼機會見到七爺,過不多些時日也就忘了。”
魏欣點頭道:“也是,好像七爺還是頭一次在外頭露面,反正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在桃花會也是第一次。不過,長相氣度真是好,把那幾位皇子比得沒影兒了。”
“長相好有什麼用,”嚴清怡撇撇嘴,不屑地說,“如果是個身正影直的,就不會在別人家裡宴客的時候跑到內院去。俗話說,有其主必有其僕,看他那個隨從就覺得他不一定是個好的。”
魏欣也想起上次宴客之事,突然道:“對了,那個羅家二爺去遼東了,一半會兒回不來。”
竟是去遼東了,難怪上次趕車的換了人。
嚴清怡訝異了下,卻不打算多問,思量片刻,鼓足勇氣問道:“你待會兒直接回府嗎?方不方便幫我送封信到驛站?”
魏欣爽快地答道:“沒有哦不方便的,驛站離得不遠,我讓車伕拐個彎就成了,信在哪兒?”
嚴清怡開啟柳條箱子,從最底下掏出封好的信,重新研墨將地址名諱寫上去,吹乾墨,遞給魏欣,“麻煩你。”
魏欣掃一眼信皮,見是個男人名字,又瞧見嚴清怡羞怯為難的樣子,突然明白幾分,壓低聲音道:“這就是你說的,能和和順順,生活清貧寒苦也沒什麼的人?”
嚴清怡面頰“騰”地紅了,卻沒有否認,點點頭,同樣低聲道:“他去寧夏謀前程,應允三年後回來娶我。”
“你呀,”魏欣盯著她,恨鐵不成鋼地說:“別人的事兒你說起來頭頭是道,怎麼輪到自己就犯糊塗,這終身大事豈能隨隨便便地答應,如果他回不來呢?而且你這是私定終身,名聲還要不要了?”
“就是因為有這個顧慮,才沒有定親。他說,要是能回來,就風風光光地娶我,如果不能,我就另外許人。” 嚴清怡低著頭,聲如蚊訥,“阿欣,你不知道,在濟南府的時候,有陣子我險些撐不下去,是他幫我扛過來,他也救過我。我沒奢求榮華富貴,就想有個人能跟我一起撐著天。左不過是三年時間,我願意等他……我明白這不合禮數,不敢隨意找人幫忙,可又著實記掛他……”
以前寫的信,不過是泛泛之談,被人瞧見也沒有失禮之處,可昨天寫的,卻是訴盡衷腸。嚴清怡真的不放心交給孫婆子。
想一想,見面既不可能寫信也是這般不便,不由覺得心酸,眼淚簌簌而下。
魏欣忙道:“我又沒說不幫你?你……”掏出帕子給她拭淚,“你做什麼我都會幫你,可你千萬得注意,一定不能被人知道了。”
嚴清怡接過帕子,可淚越拭越多根本止不住,索性一把抱住魏欣,嗚咽道:“阿欣,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管什麼事,你都會幫著我。”
前世,在郭家,還有件令她萬般不願想起的往事,每每想起來都讓她恨不得去死。
郭蓉帶著她四處參加花會宴請時,曾經遇到一個人。
嚴清怡至今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只記得她姓陳,長相很普通,個子也不高,說起話來有些磕巴,總是跟在她堂姐後面。她堂姐與郭蓉等人經常以學她說話為樂。
就有那麼一天,郭蓉等人在湖邊釣魚,因怕驚了魚,把丫鬟們遠遠地打發走了。
那個陳姑娘也屬於不被待見的,被一併攆出來。
陳姑娘磕磕巴巴問她是不是姓羅,說有個說話聲音很粗的魏姑娘,四處打聽她的下落。
她一聽就知道是魏欣,便請陳姑娘幫忙給魏欣帶個口信。
後來顏氏病重,郭蓉好長時間沒有參加過宴請,她也沒有機會再見到陳姑娘。
郭蓉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