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好害羞的,我那外甥家裡條件也不差,人長得也精神……”
碧鸞慢吞吞開口道:“抱歉打斷您的話,因為我有一些話不得不說。雖然我外表長的像是個……女孩子,其實我是男的。”
四嬸的笑容僵了,“男,男的?你說你是男的?不同意就不同意嘍,撒這種謊話做什麼?我有眼睛,自己會看!如果連男女都分不清楚的話,這些年豈不是白活了?”
事實勝於雄辯,所以碧鸞直接拉開衣服給她展示自己的胸肌。
四嬸立刻用扇子遮住臉,扯著嗓門尖叫起來,“耍流氓了呀!來人哪,大小夥子當街耍流氓了呀!”
“行了吧四嬸,”我終於看不下去了,“你這年紀都能當人家媽了,就算他要耍流氓也不會拿你下手。”
碧鸞鬱悶,“我沒有!”
“我就打個比方,”我看有鄰居已經好奇探頭出來圍觀,便同他們幾個道:“別理她了,走吧。”
四嬸卻一把扯住碧鸞的衣服,說什麼也不肯撒手。
想必是礙於我的面子,碧鸞也不敢反抗,黑著臉由著她扯拽著。
很快,我們周圍便聚集了一堆熟悉的臉。
從小到大,我始終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奇葩的地方,平日裡路上人總是少的可憐,但是一旦誰家有個動靜,這些人便能迅速削尖腦袋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個個一幅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精神煥發面帶紅光。
四嬸這人我最是瞭解不過,看這情形,是又要豁出去臉皮訛人了。
我心裡有事,哪有閒功夫跟她在這裡耗,便退讓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四嬸蠻不講理道:“三兒,你這話嬸子可就不願意聽了,明明是他先耍流氓,我一個女人家吃了虧,為什麼叫我想怎樣?你一個姑娘家帶著幾個小夥子回家,我還沒問你什麼情況呢!”
這些天發生的事太我,導致我窩著一股邪火,此刻看她愈發覺得這人面目可憎,正想借著這機會發洩一番,武沐離卻走了出去,直接掏出兩張鈔票遞到她眼前,“夠了麼?”
“啊,給……我的啊?”四嬸意外道。
“如果不夠,我這裡還有。”武沐離又抽了幾張。
四嬸立刻鬆手,生怕對方反悔一樣將錢抓在手裡,同碧鸞道:“這次就算了,大嬸不跟你們這些年輕人計較,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
碧鸞悻悻的閃到一邊,我見事情解決,便同他們示意離開。
走出十幾步後,我同武沐離道:“你一共給她了多少?我以後還給你。”
“不用了,”武沐離抽出一張鈔票,在手裡晃了晃,它立刻變成了一摞,他隨手丟了出去,“這種東西,對我們妖怪來說沒有絲毫意義。”
我手快抓住一張,在陽光下竟然分辯不出真假,便問他們幾個,“你們都有複製鈔票的技能嗎?”
他們不約而同的笑起來,敖川道:“當然不是,玄武有一種特殊的本領,叫做鏡花水月,不論什麼東西到了他手裡,都能變出一模一樣的來,只假的終歸是假的,所以它們很快就會消失。”
我鬆了口氣,“那就好。”
不然是個妖怪都能這麼玩的話,我們怕是沒辦法正常生活了。
果然沒多久,我手裡那張鈔票就開始變得透明,最後消融在空氣中。
意外之財只欣喜幾分鐘而已,此刻的四嬸,怕是正急的跳腳吧?
在鄉下這種小地方,帶著四個閃閃發光的實在太矚目,到小賣鋪買飲料時老闆娘主動抹零不說,臨走時還破例送了我們兩支冰棒,天知道這老太太平日裡扣門到連塑膠袋都不肯多給一個的。
路青家只有路爸爸在,穿衣打扮跟路青風格如出一轍,為人卻很忠厚,看到我們很是熱情,當我問到路青和夏萌萌時,他臉色卻變了。
“不要跟我提那個敗家子,前天才罵了他兩句,就帶著老婆孩子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去哪兒了?臨行前有留什麼話沒?”
“管他去哪兒呢,那麼大一個人,總不會丟了。平日裡不幹正事兒整天膩歪在家裡,這兩天總算讓我心靜心靜。咱們不提那個敗家子了,來,三兒,吃水果……”
從路青家裡出來,便去小姑姑家,說明來意後,她倒是很放心的勸我,“你爸整天跟著那幫伐木的全國各地跑,偶爾有個急事也正常,你大姐的工作就更特殊了,經常跟隊到訊號偏遠的地方,經常一兩個月沒有訊息。至於你二姐,有路青在,沒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