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重心長道:“你對你四嬸有成見,看不到她好的一面。”
“沒發現過,”我斜眼,“譬如說?”
“她就是愛說了些,心底還是不錯的,前些年洪災,不少外地來人青莞討飯,只有她心善,給了人家不少糧食,救了很多人。”
“她心善?”我沒好氣道:“大字不識一個偏偏學人家玩古董,聽說人家收破爛的撿了個汝瓷,她就去跟人家討飯的換回來一堆破碗,還抱著跑電視臺去鑑寶……前幾天教授還拿這件事當案例呢,說是青莞的農民,問我認不認識,我都丟不起這人。別沒事就拿你那套封建家規給我洗腦了,有時間你還不如在院子裡伸伸胳膊打打拳。”
老夏嘆氣,手指點點我的額頭,“後天相親,你最好把嘴巴閉上,少說一句是一句!到時候要是還這麼刻薄,以後誰還敢給你提親!”
我悠哉悠哉的過了兩天,第三天下午準時兩點,老夏便逼我前往四嬸家。
“趕快去,快點,說好的一點半,都讓人家等半個小時了!”
“一點半?你不跟我說兩點嗎?”
“女孩子家要矜持你懂不懂?”
我不解,“那你現在還催我催這麼緊?”
老夏氣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晚半個小時那叫矜持,再晚就叫拿架子了,擺明看不起人家。明明你才是個姑娘,怎麼這種東西還要我個大男人來教!”
相親是門學問,想當年我跟……算了,不提了。
因為之前的經歷,我對相親的事有些隨意,來者不拒,去之不留。
雖然確定不會再愛什麼人了,但是人生漫長,後半輩子找個順眼的人搭夥過日子還是很有必要的。如今機會送上了門,我不介意過去看看。
踩著點到了四嬸家,還沒進門,就看到門口聚集了一大群人,跟看猴戲似的圍著幾輛明晃晃的新車,車窗緊閉著,看不清裡面什麼狀況。
見我過來,那些人便竊竊私語著讓出一道來。
我瞟了一眼最前面那輛,造型挺氣派的,尤其是跟破破爛爛的小巷子形成鮮明對比,名目張膽貼著有錢人的標籤。
剛一進院子,四嬸便喊著乖乖兒心肝侄女從屋裡小跑迎了出來,抓著我的手連聲問路上熱不熱餓不餓渴不渴,整的我好像從二萬五千里長徵路上剛回來似的。
我對她的熱情很不適應,強忍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