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愛理不理道:“等著吧,有合適的話再說。”
馮瞎子欣喜,“我想找個年輕點的,如果離過婚最好不要帶小孩的,長的麼當然是越漂亮越好,個頭就到我肩膀這就行,最好識得幾個字以後可以教孩子,還有……”
看小姑姑俏臉越來越冷,他也不敢往下說了,依舊賠著笑道:“那就勞弟妹以後多操心啦,要是成了,你就是我們兩口子,不,是我們一家子的大恩人。”
我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孝敬小姑姑,太不容易了,為了我跟這麼個人打交道,怕是快憋出內傷來了!
慶幸馮瞎子懂得見好就好,在小姑姑快要再度爆發的邊緣及時轉開了話題。
“侄女這腿……”
“有話直說,別繞彎子!”
馮瞎子道:“雖然不明白這精怪為什麼要伏她的身,但是說好辦也好辦,就是怕要吃點苦頭。”
我立刻道:“只要雙腿能恢復正常,吃些苦頭也無妨。”
馮瞎子衝我豎了根大拇指,“小姑娘性格不錯,將來必定會有大出息。”
小姑姑言出必行,依舊不準馮瞎子進屋,卻依他的吩咐找來保鮮膜和棉墊子。
馮瞎子從懷裡摸出一個烏黑的玻璃瓶,遞給小姑姑,“把這個加蛋清調勻塗到她雙腿上,記住,膝蓋下每一寸面板都要遮蓋住。”
“這是什麼東西?”
“禍鬥糞便,又名縱火丸。”見小姑姑目露嫌惡,他連忙道:“小心點,這東西見風就起火,風越大則火越旺,火勢可延續十幾天,水澆不滅土土埋不減,這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禍鬥糞便?我曾在皇甫氏的《原化記》中看到過,《山海經》也有記載,據說是一種形狀像犬的妖獸,以火為食,所以排出的糞便也帶著火,所到之處便有火災,故為百姓所不喜。
這馮瞎子雖然本性惡劣,倒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手段,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
小姑姑一臉不屑,看是不想聽他吹噓,拿了個青瓷碗出來,兩顆雞蛋去掉蛋黃,和著瓶子裡的東西攪拌均勻,用粗毛皮沾著慢慢塗到我的腿上。
毛筆剛碰著面板時,有些毛葺葺的癢意,然而不消片刻,便被火辣辣的灼痛感所取代。
毛皮沾著蛋液所到之處,就像被颳了層皮一樣,痛的彷彿有若百道利爪在狠抓肉骨。
我低頭咬緊牙齒,竭力控制自己不發出痛吟。
小姑姑頗為擔憂,手指微微顫抖,“怎麼樣,很疼嗎?”
我搖頭,雙手在大腿上握緊成拳,指甲幾乎都有陷到肉裡去,嘴上卻道:“還好。”
馮瞎子在一邊幸災樂禍,“小姑娘不要嘴硬,忍不了可以叫出來,伯伯不會笑話你的。”
我斜他一眼,咬牙道:“我忍得了。”
他看著我吃吃的笑,“這只是開始而已,疼的還在後面哪。”
小姑姑鼻尖滲出細汗,動作飛快的將我雙腿抹完,然後拿保鮮紙裹住,最後又包上棉墊,拿繩子牢牢綁住。
灼痛感越來越強,如同火舌在舔舐骨頭,痛的我後背都蜷曲起來,隨著一**襲來的疼痛瑟瑟發抖。
馮瞎子緊緊盯著我,“是不是比方才疼的更厲害了?”
我點頭,不禁疼的更厲害,彷彿雙腳皮下有什麼東西在掙扎扭滾,好像要將撕裂面板從下面鑽出來一樣。
小姑姑從後面抱住我,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到底還要多久?怎麼會疼成這樣?”
“這要看那東西什麼時候從裡面出來,等著吧。”
又煎熬了一陣,疼痛似乎稍稍減弱了些,我抱著雙腳,眼中泛起一股水氣,也不知道是淚還是汗,視線也模糊看不清楚了。
馮瞎子靠在門框上,問:“疼的是不是更厲害了?”
我搖頭,“沒有方才疼的厲害了。”
馮瞎子聞言卻差點跌倒,無視小姑姑警告跳進門來,不由分說的摸了摸我的小腿,同小姑姑道:“趕快把家裡所有的雞蛋都拿出來,去掉蛋黃,將她腿上的東西洗乾淨,要快,遲了腿就保不住了!”
小姑姑臉色煞白的去拿雞蛋,馮瞎子在邊上指揮,兩人手忙腳亂的將我腳上的黑色液體刷去,最後拿棉油洗淨。
我靠在椅子上,茫然的看著他們焦急,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姑姑拿溼毛巾替我擦了把臉,關心道:“三兒,感覺好些了沒?”
我試了下,搖頭,“疼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