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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楠把他昏迷期間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他不瞭解風傾然和柳子澈,但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和莫卿卿是什麼樣的,更知道阿里潛伏的危機,所以他相信她們說的。吳楠是他的女兒,本事出眾,身後有著南方省,但凡想就有實力和他們爭一爭阿里的掌控權,所以他醒不過來,吳楠的身份得不到他們的認可,對他們是最有利的選擇,這樣,從苗頭上優先排擠掉了最有實力的競爭對手。他出了事,沒誰去調查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沒誰去置疑鄭皓說的那些有幾分可信度。無論是基地還是團隊,有沒有好的領導人,註定了它的未來和發展能走多高多遠。他想回去重新接掌阿里,帶著他們走出一條生路。
吳楠輕輕的低低的說了句:“爸,您這一回,我就徹底沒有爸爸了,媽再也等不到你回去了。”
莫卿卿更加直白,“吳叔,我們講事實哈,您都被他們聯手搞下臺了,差點連小命和女兒都搭進去,柳子澈更是因為你的疏忽和過錯受了天大的罪。如今你是我方的俘虜,能活著還是因為我跟悶悶聯手保您,您哪來的底氣和實力回去主持大局?”她指指自己,說:“我,還有風傾然,悶悶,柳子澈,包括心機鳥和青鱗獸他們,都是南方省的。阿里基地把我們當仇人打,我們是絕對不會幫你奪權的,連船都不會借給你。你要回去,你自己游回去。”
吳維新:“……”老臉疼。
事關大局生死,臉這東西可以先放在一邊。
風傾然說:“吳叔,我心目中的人類社會應該是一個高度文明和發展人人都能安居樂業的社會,不是奴隸制,更不是受其它物種寄生控制的社會。十幾萬人口,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們都活下來,我會盡我的全力保住可以保下來的人。可有時候,我想保,未必保得住,我會帶船去接他們,但他們能不能接受我的條件,能不能跟我走……老實說,我不看好。”從清末到新中國成立,救國思潮湧蕩,無數人披荊斬棘為之獻身,嘗試了無數條出路,花了百年時間。而阿里,連個思想碰撞的火花都沒有,埋頭盯著眼裡的那點東西和腳下的一畝三分地,頭也不抬地往下扎,不看看頭上的天,不看看外界的天空,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不在乎自己子孫後代和將來,不在乎他們所作所為可能引發的惡果。這不是基地高層引導,是整個基地都這樣,她的船就在岸邊,有莫卿卿盯著,只要有人願意去闖不一樣的出路,有她和莫卿卿保駕護航,他們就能走出去。
她把她的想法告訴吳維新,說:“我帶著船隊在岸邊等了整整半個月,沒有一個人來,一個願意冒險和去嘗試改變的人都沒有。阿里基地對於超級基因專案和所謂的先進武器科技的依賴烙刻到了骨髓裡,而超級基因專案已經成為他們的催命劇毒。壁虎斷尾求生,而阿里基地甚至不需要斷臂就能求生,生命液和治療液,異獸異植資源,你,宋世橋,以及能夠與拉薩和其他地區有往來的其他人都知道。他們只是捨不得放棄帶來巨大利益的超級基因專案,和不敢去嘗試另一條需要從頭開始可以要再經營十年二十年才能重新恢復到現有水平的路。”
吳維新同樣捨不得。他從十八歲考上軍校,畢業後來到藏區,這一輩子大部分時光都在這裡,付出無數的心血和努力,為了能夠帶著普通人找出一條不用為奴不僕的路,多少人付出了鮮血和生命才開拓出阿里現在的局面,卻走進了死衚衕。
他想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風傾然再次帶著所有的船去往阿里接人,最終的結果卻是她弄沉了所有的船,再去拉薩水城“借”了一艘船把帶去的船員們接走。他向船員們打聽,得知阿里島上有人想要劫船離開,密密麻麻把海港都擠佔滿了的人湧向碼頭,並且有很多的槍聲響起,莫卿卿還抓到幾個偷偷潛上船的偷渡者,還逮到一個老教授,從船底搜出一個大包裹。
莫卿卿回來後,對吳維新說:“吳叔,我跟你說,我感覺風傾然不是去阿里接人,是去接喪屍。”
吳維新:“……”
莫卿卿直嫌棄,說:“要是換成我以前的脾氣,早就直接弄死他們,哪像風傾然這麼嘰歪,最後還搭上了船隊,一百多艘船呀,就算這些船又破又爛,可誰叫西藏窮,這麼多船就顯得很重要了,分給島上的人,大家都能過上有船隨便浪的日子,結果全白瞎在了阿里島。啊呸!”她賤兮兮地對吳維新說:“阿里基地的人命還真沒船值錢。船保留下來有價值,他們有嗎?”
吳維新直到莫卿卿提出不從原路返回要繞著地球航行這個提議,都沒跟她說話。
反正地球是圓的,怎麼都能回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