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李如本身是在國外長大,她不僅會英語,還會法語和德語。可她就因為聽得懂,更加覺得沈雋簡直是膽大的可怕。
“你們中國人說話總是喜歡拐彎抹角,我也不覺得我的話有什麼令人感動的地方。”男人聳聳肩,“事實上就是有人付錢讓我們抓人,我們抓了,把人送過去就結束任務,你看,我並沒有讓人傷害你那些同學,一路上也沒有為難虐待你們,胡森不過是喝醉了有些放肆而已。”
沈雋並沒有將槍放下,一字一句地說,“我只希望這一路上,你們能夠給我一些尊重。”
“OK,這很簡單,我相信大家都可以做到。而且,你的實力值得我們給予尊重。”他警告地看了其他僱傭兵一眼,他們立刻收斂了動作,不再那麼有敵意。“不過小姑娘,我們雖然不是好人,卻也沒有那麼壞。”他微笑著說,“等到下了飛機,你們面臨的才是真正的地獄。”
聽到這話,李如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這會兒,她寧願自己聽不懂!
樓錦書的臉色也很難看,哪怕沈雋有一點點自保的力量,但在這種情況下要自保有多麼艱難就不說了,照這些僱傭兵的說法,恐怕他們將會面對更可怕的狀況,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他們六個人重新縮到角落,看著那些僱傭兵開狂歡party的時候,樓錦書低著頭沮喪地說,“我真沒用。”
“這種時候,再有用又能做什麼?”李如喃喃說,“我寧願他們只是綁架我,哪怕是要我家裡給贖金也無所謂。”
最可怕的是,這群人完全沒有了解他們身份背景的想法,他們要的,就是他們本身。
朱翠哭著說,“我不懂,他們抓我做什麼?我長得不好看,又沒有文化,除了幹活兒,我什麼都不會啊。”
“都怪史明明和戚晨薇,”周老師恨恨地說,“如果不是她們要組織這個活動還選在那個鬼地方,我們就不會出事!”
陳英苦笑,“周老師,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吧。”
除了沈雋之外,這場漫長的飛行對其他人幾乎就是一場痛苦的處刑,他們因為那位僱傭兵的幾句話,完全控制不住往最壞的方向想,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而最令人恐懼的莫過於神秘和無知。
飛機不知道飛了多久,時間太長又沒有手錶手機在身邊,他們完全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中間那位僱傭兵頭領給他們送了幾次水和麵包,但是這會兒根本沒人感到飢餓,只有沈雋和樓錦書吃了一點,李如是一口都吃不下去,強迫自己吃差點嘔吐起來。
“我們快到了。”有人說。
沈雋透過飛機的窗戶往下看去,透過雲層看到的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和零星點綴在海洋中的小島。
地點是不能更壞了,內陸城市畢竟要比海洋深處要有安全感多了。
“這是哪兒?”沈雋看向那位僱傭兵頭領。
他驚訝於沈雋的毫不慌張,似笑非笑地回答說,“大西洋。”
“距離這裡最近的大陸是哪裡?”
這個問題其實有些許敏感,但這位僱傭兵頭領並不介意,非常乾脆地回答她,“東邊,非洲,不過非常遙遠。”
沈雋皺了皺眉,不再問了,其他問題也沒什麼太大意義。
又過了二十幾分鍾,果然他們開始慢慢著陸了,李如緊緊抓著沈雋的手,幾乎整個人都躲在她的身後。
樓錦書勉強維持著鎮定,陳英扶著周老師,兩個人走路都有些打晃了,朱翠更是哭得站不起身來。
他們都覺得像那位凶神惡煞的外國人說的那樣,他們接下來將會遇到很可怕的事。
飛機停穩,機艙門開啟。
一個面容英俊的黑髮青年帶著幾十個妝容整潔的年輕人迎了過來,“蓋恩斯,辛苦了,帶著兄弟們去休息吧。”
那位僱傭兵頭領也和黑髮青年打過招呼,伸了個懶腰說,“可沒那麼多時間休息,下一個僱主急著要我們趕緊過去呢。”
“是嗎?那可真遺憾。”青年真誠地說。
蓋恩斯笑了笑,“人送到了,回頭把錢打進我的賬戶,這一單之後,我們恐怕沒那麼多時間再接你們這兒的單了,下次再聯絡。”
“好,放心吧,我們付錢起來一向爽快。”
“這是當然,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這夥僱傭兵在飛機落地後簡單地補給了一下空蕩蕩的油箱和食物儲備就飛快離開了,沈雋有種感覺,那位行為幹練能力很強的僱傭兵頭領蓋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