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說話。
她也沒有開口。
樹葉的沙沙聲和著木牌撞擊在一起的清越響動,讓這無言無語的剎那變得闇昧不明,彷彿無聲撩撥著誰的心。
他站在樹下,抬手似要慢慢撫上她的臉,微涼的手指與她的臉頰只有一指的距離,只要稍稍再靠近一點,就會觸碰到她。
“呀——”
身邊有一男一女經過,女子不小心滑倒,驚叫著就要摔在地上時被男子一手攬入懷中,兩人對視一眼,臉上皆帶著甜蜜的笑意,相攜著往另外的地方去了。
那一聲驚呼讓徐九微陡然醒轉。
她錯愕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手,還沒生出什麼多餘的綺思,莫藍鳶的手指卻落在了她的鬢角,從那裡拈起一朵不知哪裡飄落來的雪顏花,爾後慢悠悠放在鼻尖嗅了嗅。
見她還一臉呆滯地望著他,他薄唇微勾,拈花而笑,卻語帶嘲笑:“別人都是名花配傾國無雙,到了你這裡,就是下等人配這上不得檯面的野花,真是絕配啊。”
徐九微的臉唰地黑了下來。
嘴角狠狠抽搐著,她忍不住想反唇相譏,轉念一想,她好像根本抵不過這人的毒舌程度。
“是啊,我就是下等人,只能跟野花相配,自然是……”
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她狠瞪著他,忽然想到些什麼,嘴角帶起一抹狡黠的笑,故意抑揚頓挫地道:“……自然是比不得王爺這種傾世無雙的容貌。”
莫藍鳶一向最厭惡別人說他的長相,此刻聽徐九微有意相諷,也不生氣,負在背後的手將那朵從她髮間取下的雪顏花輕輕攏在掌心,移開視線看向別處,忽地說道:“這是夫妻樹。”
轉頭看了他一眼,徐九微順著他的視線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樹木。
看上去年歲已經很老了,與其他樹不同的是,這一顆的最下方是由兩棵樹交纏在一起的,到了大約一米多的地方就開始合成了一顆。遠遠看去,就如同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隨著歲月變遷經歷過無數風風雨雨,卻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怪不得這樹上掛的木牌上寫的都是些情人的名字和詩詞。徐九微恍然大悟。
“施主,請往這邊走。”身後傳來一聲低啞的聲音,想來是寺裡的師傅在為迷路的香客指路。
徐九微本沒有在意,卻在聽到下一道聲音時呆住了。
“有勞小師傅。”
那個人這樣說著,聲音隔著風聲聽得不甚清明,但依稀有點像魏謹言。
她下意識地就要回過頭去——
一隻冰冷的手毫無預兆捂住她的眼睛,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衣袖,猛地將她拽到旁邊的佛堂裡,“砰”地一聲把她禁錮�